除非皇帝有魄力,同时手里还有绝对的权力。
南秦的政策律法并非没有弊端,但
开国至今,只能在上面修修补补,不能做出大的改变。
也是利益集团已经稳固下来,想要改变,就是要跟这些集团争夺,无疑是在虎口夺肉,一个不小心,容易改朝换代。
历代皇帝变化改革,除非几乎算是一言堂,否则不敢大变。
如皇权跟相权,历史上不乏有皇权架空相权,相权架空皇权的事件。
皇帝培养一个狗腿子,多是内官,就像是魏淑,这位九千岁,不可否认的是,魏淑掌管四方司,又直通御前,甚至很递到御前的奏折都得经过她。
在外面,魏淑被称为九千岁,见宰相不跪,右相还得对她客客气气的。
这样的一个人,看似历害,其实只是皇权的狗腿子罢了。
一旦出了什么事情,狗腿子就是背锅的,皇帝有什么错呢?皇帝是不会错的。
南秦发展到至今,体系的问题暴露的越来越多,当今皇帝只会收拢权力,生怕别人反她。
只能说,年轻时做的亏心事太多了,老了才会疑神疑鬼的。
云丞淮在心里编排着狗皇帝,没有注意到旁边的人自觉的在她身边空下了一个位置。
等于她的前后左右都没有人站,中间空了一片,皇帝站在上面一看,下面跟秃了一片似的。
她也不在意,离的远就离的远呗,正好不挡路。
一众大臣站定没一会儿,皇帝就来了。
皇帝看着那空出的一片,看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中间站着的是云丞淮,这个不孝东西,又闹哪出?
皇帝只是愣了愣,随即摆摆手,示意朝会开始。
刚开始的时候,一堆人汇报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总结就是,南秦又度过了安稳幸福的一年,以后的南秦还会继续安稳幸福下去,不仅如此,还在无限壮大。
云丞淮勾起嘴角冷笑,近日卫城雪灾,去年上半年边城起义,她去往卫城的一路上,大多百姓依靠着在衣服里面填充稻草保暖,所谓的粥里面看不到几粒米。
这就是官员口中的国泰民安吗?富裕安康的是那些乡绅,官员,非是百分之九十,甚至是更多的百姓。
等到朝会进入了尾声,皇帝准备宣布退朝时,她站了出来。
“陛下,臣有事要奏。”
皇帝看着她出来,就忍不住牙疼,以前没有实权,撒泼打滚也就是在皇宫跟外面,现在却来到了朝堂之上,皇帝只觉得自己的眼中钉肉中刺,在自己的肉里扎的更深了些。
云丞淮可不管皇帝怎么想,她静静等待着皇帝的同意,就算皇帝不同意,她也要说。
皇帝还是给了她机会,看在她衣服的面子上,还叫了她的官职,“御史大夫,说吧。”
她行了一礼,反正表面上看着没什么问题,她这一副模样,看的皇帝更头疼,只觉得下面没有什么好话。
云丞淮高声道:“臣要弹劾鲁国公跟承恩侯。”
她不等皇帝说话,也不等朝堂诸官反应过来,自顾自的说道:“臣弹劾鲁国公治家不严,纵容其子嗣乾元殴打百姓,强抢民妇,为了抢夺民妇,还杀了其妻主。”
“臣弹劾承恩侯试图掌兵,限制东宫三卫出行,还带着兵部尚书一起挡在队伍前面,承恩侯有何权力左右东宫三卫。”
“兵部掌军器,军械,武官选拔等,唯独不掌兵,派遣调任也只有巡防营的那些人,兵部尚书凭何去阻挡东宫用兵?”
“再则,承恩侯并入百姓耕地,建造庄园,迫使百姓换地,换取的是百里之外的山地,上都城的百姓,要跑到百里之外去耕还未开荒的山地,就像是让诸位日后上朝,从百里之外赶来,而百姓没有轿子马匹,她们靠的只有双脚。”
“承恩侯以势压人,迫使百姓换地方,鲁国公家的乾元强抢民妇还杀人,还请陛下给受害百姓一个公道,给天下百姓一个公道。”
她深深的弯下了腰,不是在求皇帝作主,而是在表明自己的态度。
朝堂上陷入了沉默,那可是鲁国公,自从鲁国公府出了一个皇后,重新站在了南秦朝堂上之后,除了老镇国公,没人敢找鲁国公府的麻烦。
就算鲁国公的嚣张霸道,那些罪行人人皆知,老镇国公死了之后,却也没人敢得罪鲁国公府了。
她们今日居然在楚湘王的身上看到了老镇国公的影子,比现任镇国公还要像,也是一样的正义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