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听陛下的安排。”萧辰望着靖宣帝那满是怒意的面容,面上虽有失落之色,可眼眸低垂间,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他心中暗自腹诽,面上却依旧维持着恭敬之态,仿若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却又强自咽下。靖宣帝满心以为萧辰的纠结是因身世之事的困扰,却全然未察觉到那隐藏在深处的复杂情绪,只是将所有的怒火都倾泻在背后兴风作浪之人身上。翌日早朝。靖宣帝如往常那般端坐在龙椅之上,身姿威严却透着一丝怪异的兴奋。满朝的文武大臣,整齐地列于朝堂两侧,往日的喧嚣今日却全然不见。整个朝堂弥漫着一股压抑的静谧,大臣们皆能敏锐地感知到近日宫中风云变幻所带来的凝重气息,是以各个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靖宣帝今日显得格外沉默寡言,往昔朝堂之上的议论纷纷,此刻也被他那冷峻的神情与无形的威严压制得荡然无存。大臣们本欲就近日的朝政之事展开讨论,可当他们的目光触及陛下那愈发不耐的神色时,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下。只能不安地垂首站着,整个朝堂仿若被一片死寂的阴霾所笼罩。见朝臣们皆如木雕泥塑般沉默不语,靖宣帝那深邃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令人胆寒。他微微扬起下颚,面色冷峻如霜,终于开口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该说的都说完了吧!若是无事,接下来就该听朕说说了吧。”那声音虽不大,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震得众人心头一凛。说罢,他微微停顿,似在极力压抑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波澜。那紧抿的双唇,微微颤抖的手指,皆泄露了他此刻内心的不平静。“李公公,宣旨。”靖宣帝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若一道惊雷在寂静的朝堂炸开。李公公赶忙躬身上前,双手小心翼翼地展开那明晃晃的圣旨,清了清嗓子,高声宣读起来:“今日,朕下罪己诏。朕自登基以来,兢兢业业,欲使我大魏海晏河清,然朕年轻时却犯下大错。朕心仪萧老将军之女萧晴,求而不得,后娶了皇后沈氏。可萧家小姐离京之际,朕难掩冲动,借着酒意做下错事,污了萧家小姐的清誉。事后萧家小姐品行高洁,不愿污了朕的威名,远走西北,独自生下四皇子慕容辰。朕未能护她周全,此乃朕之大过。朕悔不当初,今向天下自省,望能得上苍与万民之谅解。今册封萧氏女萧晴,为晴懿皇贵妃,其子慕容辰为辰王。”圣旨一出,仿若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满朝皆哗然。大臣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四皇子?慕容辰?谁啊?不对,众人将目光齐齐聚到萧辰身上。萧辰,萧家小姐,慕容辰四皇子这道圣旨的内容实在太过惊世骇俗,远超众人的想象。这圣旨,真让众朝臣有些接不上话。陛下是真狠啊!狠起来连自己都骂!其他帝王莫不怕污了自己的圣名,万事都捡对自己有利的说,他们陛下倒好,这圣旨,就差直说,他是个昏庸好色之徒,强了人家萧家姑娘了。唉!首辅大人陈老颤巍巍地出列,满脸的惶恐与不安,“陛下,此乃陛下家事,然如此昭告天下,恐有损陛下圣名,于朝纲亦有震动,还请陛下三思啊!”靖宣帝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朕意已决,此事朕已深思熟虑。朕身为天子,自当为自己的过错负责。朕若连承认错误的勇气都没有,又何谈治理天下?”身为三皇子阵营的,礼部尚书王大人硬着头皮说道,“陛下,您是天下表率,怎么能下罪己诏呢?这册封之举虽彰显陛下情义,然辰王殿下身世如此公开,恐会引发诸多纷争,尤其是天下百姓……”靖宣帝冷哼一声,“朕犯错与庶民同罪,既然错了,为何不认。朕下罪己诏,便是表明朕之决心,谁若敢因朕之过错而迁怒于辰王,便是与朕为敌。”三皇子慕容奕听闻圣旨后,脸色瞬间涨得通红,目眦欲裂,几乎要将嘴唇咬出血来。他怎么也想不到,父皇竟会如此决绝,不惜自损声誉来为萧辰铺路。他心中满是愤怒与不甘,双手紧紧握拳,身体微微颤抖,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靖宣帝的目光扫到三皇子身上,见他如此失态,心中暗自冷笑。他深知三皇子此前暗中使了不少手段,妄图阻止萧辰身世的恢复,可如今罪己诏已下,便是将所有的质疑声都彻底堵死。他要用这种最直接、最震撼的方式,让所有人都知晓萧辰的身份不容置疑,让那些心怀叵测之人再也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众朝臣们虽心中仍有诸多疑虑与担忧,但见陛下如此坚定,且已将话挑明,亦不敢再多言。“恭喜陛下!恭喜四皇子!”他们明白,此刻的局势已非他们所能左右,只能静观其变。三皇子自然也察觉到了朝臣对自己的打量。他沉默不语,一直垂眸不语,死死握住自己的手心,饶是他知道,这一刻,他若是上前,率先承认了萧辰的身份,父皇定然欢喜。可是直到散朝,他随着朝臣离开,无视父皇打量的目光,他还是未说出那句“四弟”。朝中之人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幕。四皇子的出现,彻底打破了朝臣的站队。原本陛下膝下只有太子和三皇子。哪怕三皇子不得陛下:()渣爹娶郡主,娘亲和离,我成团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