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安娜美目异常闪动,仿佛在一场沉闷的斋祀法会上,一个不起眼的小沙弥突然蹦起左边画个龙右边画彩虹,嗨起来还即兴Breaking。
“大家看,根据玉石品相,那位卧倒的华服女人的身体应该是花珀构成,身体里面有颗卵,或许可以看作她是神灵贡品的佐证?里面的卵是为神灵准备的子嗣容器?”
众人循着朱沿的讲解注视华服女人雕塑,真别说,挺像那么回事的,神神叨叨,又有纹有路。
“盘蛇金灿灿的,看似尊贵,但还是世俗的动物形象,盘伏于地,并没有化为腾空的神灵,我觉得它更多属于部族豢养的野兽,没起到和图腾连接的作用,地位应该在华服祭品之下。”
列维抱胸的双手松开,拳头反而握起来,诧异地打量起眼前的东方年轻男生。
“在这个文明里,男性充当生产力和繁衍工具,地位在最底层,所以那三株武士雕塑,应该是保安或种马的象征吧。”
玛丽安娜难掩笑意的眼波瞟了一下列维,吐吐舌头,低声抱歉,转头继续专心聆听。
英伟挺拔的列维脸色难看,隐蔽地瞪了眼家主迷人的侧脸。
陆续讲完前几个展品,朱沿走到石蛹前,“我看过一些这个文明祭祀的古卷,介于女家主与图腾之间,常常描绘有类似光球的或者光团的东西。”他指了指石蛹,“石蛹背后的雕刻,大家觉得像不像翅膀?”
“虽然石蛹看起来通体乌黑,但我觉得它就是那团光……”看着众人想要尝试相信,又难以置信的脸,朱沿一脸镇定。
别问为什么他如此自信,问就是外挂……
“这个文明喜好琥珀和墨玉,行事喜欢遮遮掩掩,真相只有一个,马甲可以繁多。承载着代表神灵翅膀的石蛹,却是如此普通的黑石,我合理怀疑这是一种伪装。”朱沿指住石蛹突出的头颅,“虽然不太明显,但突出的头颅和包裹的下体应该由两种材质构成,我觉着面相模糊的头颅才是石蛹的核心,可能是墨玉,代表着其超脱世俗帝位,介于王权与神权之间。所以我认为石蛹有可能是身份的认证,或者市核心信仰的传承或象征。大胆怀疑一下,外层黑石包裹下,里面的墨玉或许是顶级琥珀。”
其实真正让朱沿推导出以上言论的,不是他孜孜不倦刻苦攻坚的研究课题,而是现在还隐隐作痛的狗眼。
太狠了,就靠近悄咪咪地开异能扫一眼,他感觉一股混乱而强烈的波动涌进瞳孔,这玩意儿得多邪门啊,它身上那些污迹不会是历年血液浇洒的痕迹吧……
水太深,逼装完,赶紧溜。
“所以,我的排列顺序是:石蛹>女王>华服女>盘蛇>武士。女王和盘蛇都被人高价拍去,我只好笑纳石蛹和第三贵的华服女啦。”
列维惴惴不安地望向家主,玛丽安娜异彩流溢的双眸让他心头一凉。
朱沿说的大概对的!?
作为宴会主持人,他比朱沿更清楚的不过是些旁支细节。
他压根没在意石蛹,毕竟卖相实在太寒碜。
他觉得最有价值的是女王的雕塑,只要启穹拿下女王雕塑,胜利就是囊中之物。
如果石蛹才是真正的至高品,那之前一切布置都是个笑话。
玛丽安娜瞥了列维一眼,恬静的微笑中闪过一丝嘲讽。
范枫画与解贾不自然对视,彼此眼中藏不住惊讶。
范枫画惊的是,朱沿这货的两把刷子蛮厉害啊,一轮嘴炮输出有理有据,周围大佬均露出思索之色,没有反驳。
解副馆长惊的是,同届毕业生的水平这么参差吗,一个是优美的皮囊里面空空如也,一个是超凡的头脑下面乏善可陈?
华沐妍心潮澎湃,虽然没有最后揭晓答案,但公司的阵脚稳住,场子起码找回来了。
她娇媚的嘴角勾起魅惑的曲线,内心火热,脑子不其然地想起不合逻辑的怪物。
黎霭溪眼中神采连连,心花乱绽,他还是救世主一般,在危急关头挺身而出。
不知为何,脑子浮现之前在公寓里两人几乎走火的暧昧,绯霞映面,又是娇羞,又是依恋。
不一定有突然发情的女人,但一定有期待女人发情的男人,例如某个挂逼。
人前显圣是大事,暗发异能不碍事。
朱沿内视识海,除了华沐妍的绛紫灵珠和黎霭溪的粉绿灵珠,还有一颗靛蓝灵珠、一颗银灰灵珠、猩红灵珠和一颗透明金丝灵珠若隐若现。
哟,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不管认不认识,在识海里出现了,大家交个朋友。
朱沿一咬牙,催发异能就往那些五颜六色的珠子上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