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凌霄沉吟了一会,慢慢开口:“倘若有一事……若想知道便需要经历难以忍受的苦痛,阿月还想知道吗?”
“有、有多苦、多痛啊?”他不比那兄弟俩,秦王的身份加上周身的气质,即使干出了爬她的床这种混账事情,说出来的话依然叫林知意下意识地信服,跟着紧张起来。
“剥皮抽筋,神魂俱灭。”
短短八个字如有千斤,听得她心惊肉跳,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这件事,很重要吗?”
“重要,但并非那么重要。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虞凌霄摇摇头。
“那、那如果不知道这件事情,会有什么后果吗?我……”
她怕疼,一直以来都是。从前即使在平阳侯府,有娘亲宠着的时候她也是很娇气的,后来娘亲仙逝,吕氏掌家,父亲又无视她,没有人再理会她的娇气,拥有撒娇权利的人变成了林兰芷。雪淞和雾澜是娘亲生前留给她的丫鬟,是她最后可以依靠的人,但为了防止吕氏用权把她们送走,连这最后的依靠也不给她留下,她逐渐学会了把所有的感情埋在心里,尽力降低自己在府里的存在感,只有与两个丫鬟独处时才会表露一二真心。
如今来了秦王府,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放下了戒备,内心的少女心思重新绽开,像是奶猫翻过身子,对着面前的叁人露出柔软的肚皮,遇到这种一时间拿不准的事情,会再次下意识地露出求助的目光。
虞凌霄也想到了这一点,她嫁来北地前他们早已将她身世查得一清二楚,当时只是没什么波澜地在心里感慨一声平阳侯的凉薄,如今经过这么久的相处,又拥有了前世的记忆,已是狠狠地记了林德正一笔,看到小姑娘这副样子,心情更是酸涩交织,再开口时声音又柔和几分:“没有。阿月不想知道,便不用知道。阿月只要过得开开心心的,其他一切交给我们,好不好?”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
“那我……不听了?”
看见对方肯定地颔首,林知意松了一口气。拍拍胸口,她站起身:“好了,你们快走吧,我要睡了。这次放你们一马,再有下次……”
“阿月好生心狠,他们就罢了,怎么连我也要赶。”虞堇年笑眯眯地坐在座位上,没动,大有一副今夜就要宿在这里的意思。
这厮……林知意决定不和他理论,她好像知道了叁人中谁说话最有份量,转头看向虞凌霄,扬起下巴,后者心领神会。
“走。”他睨了一眼虞堇年,干脆利落地吐出一个字。
察觉到小姑娘在他身后狐假虎威地扮鬼脸,虞凌霄抿了抿唇,终究是没忍住,很轻地笑了一声。
义父发话的确是要听上一听的,虞堇年的声音里带上几许幽怨,欲说还休地垂眸:“唉,是为夫没本事求得夫人垂怜了……”
“你快走罢!”林知意转身不看,大声打断他的话。这厮果真是知道该怎么拿捏她,顶着那副皮囊作出楚楚可怜的样子。不能再看了,不然难免要被美色所惑。
可惜。变聪明了。
见色诱不成,虞堇年只能一边在心里默默感慨,一边手上发力,推着也磨磨蹭蹭不想离开的虞辰司出了门。
屋里,林知意与站着没动的虞凌霄面面相觑。半晌她皱眉:“你怎么还不走?”
“哄你睡觉。”
“不需要,我……诶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