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合起来哪算什么好事?
轻车熟路地摸到医生办公室附近,慕安澜准备狐假虎威,打着叶景初的旗号查探更详细的病情资料。
却在办公室门口,和老虎本人,扔了个正着。
“……”
大眼瞪小眼,他身上的灰西装如他的表情那般冷淡。骨节分明的手慢条斯理地剥着糖纸,红配绿。
听到脚步声,叶景初抬眸,半截糖纸包着尾端,“吃吗?”
慕安澜摇头,有人经过,她让出一条道,往他面前凑,淡淡的抹茶香萦绕。
她吸吸鼻子,更深的香气钻进鼻尖。糖果送到她的唇边,“吃吗?”
慕安澜摇头,“乳腺癌?”
“嗯。”
“我想看所有的检查结果。”
“在医生的电脑里。”他看向室内,“还在聊,再等会。”
“嗯。”
糖果在唇边晃了晃,叶景初说,“吃吧,举着怪累的。”
慕安澜张嘴,糖果和糖纸剥离,甜蜜的滋味短暂治愈了一秒的压抑。
身高差使然,他挡住了她的视线。自然挡住室内、年轻的、被一身白大褂衬得禁欲可靠的女医生。
有人离开,办公室里的医生看到了叶景初的背影,“于艳家属,你可以进来了。”
慕安澜咬碎糖果,越过他,走进办公室。
“是你妈妈吧。”医生扫了她一眼,“我简单讲一下病情?”
门外还有人,用渴盼的眼神在医生身上投射。
慕安澜摇头说“不用”,“把报告发给我就好,麻烦您了。”
“不用解答吗?上回来的是你的姐妹。”
“别人也需要您,我的理解能力还好。”慕安澜说,“略知一二。”
医生点头,“不懂的,可以在社交软件上问我。”
过分多的资料发了过来。
慕安澜粗略翻了几个报告,大概有底。难搞的癌症分型,碰上不好的术后情况,在寻找别的方法——新药像赌博,万一不敏感、万一有很多后遗症。保守治疗的效果可观,不过是延长生存时间。叶景宁还在纠结赌不赌新药。
压力像一块石头,无形地坠在慕安澜的肩头,有些难喘气。
嘴里的奶糖被她咬碎,腻腻的融化在舌根,泛起酸味。
叶景初还没走。
“谢谢,你可以走了。糖我以后会还你,现在没心情。”
和他没有血缘关系,她没有撒娇的资本。自以为坚强,还是从舌尖嗅到一丝酸味。
……疾病真是过分残忍的恶魔。
无论怎么选,病人都是最痛苦的那个。
他说,“不用。吃过饭了吗?”
“没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