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此时从这屋子踏出去后,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一旁宫里来的宦官皱眉催促。
“女夷,耽误了吉时的后果你我都承担不起。”
盛愿咬着唇,突然跪在地上。
认真磕了个头。
谢家主母惊讶的连手上的帕子都险些掉落,将人扶起来后捏了捏她的手后,轻声安抚:“去吧。”
盛愿再不犹豫,径直转身离开。
等满院子的人都纷纷跟在后头离开的院子。
只剩下上官青和谢母。
“姨母方才的话让我有些陌生,把云笙哥哥托付给这么一个窑姐?”
上官青猛地转身,额头的青筋都因为激动,不住的跳动着。
“她如今已经不是了,府里人都张着同一条舌头,再说了不过就是从贴身通房变成妾室,云笙的心意闹得沸沸扬扬,我做母亲的又如何不能退一步。”
谢母叹了口气,自从那日同谢云笙争吵后,她的鬓角多了几根银丝。
从前谢云笙什么都是温和谦逊的,不管如何都不会和她斗嘴争辩。
哪怕她找医官研究他的身子,哪怕安排了一个又一次女子。
饶是谢云笙再不喜欢,从前也不过是皱眉无奈的答应。
那日是第一次。
不,是第二次。
原以为冷着,谢云笙回府定会主动道歉。
没想到他直接去了幽州,就这么僵着不理。
连盛愿都收到了礼物和书信,她连口信都没有,那送到院子里的不过是她放心不下写去的信,都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
那鱼哪里是她爱吃的,是写了盛愿的名字送回来的。
谢云笙在用冷漠的态度逼着她低头。
第一次是她伤了盛愿,要打了这胎,谢云笙就那么冲上来不顾自个也要护着,第二次为了谢云霆那个野种。
所以,她方才,不过是做给旁人看,为的就是告诉她的儿子,她让步了。
比起容忍一个野种,容忍一个窑姐。
这些都比要忍受自己儿子不再理会自己,要来的轻松的多。
“姨母,那我呢?”
谢母掩住眼角的疲惫,将上官青拉到眼前温声道:“和谢府的婚事自然会提起来,姨母怎么会不记得……”
“可若是那孩子出世,我嫁进来就多了个庶子,旁人会怎么看?”
“没人会笑话你,你也说了是庶子,日后你的孩子定承袭爵位,是谢家唯一的继承者。”
上官青缓缓抽回自己的手,看着和这个和自己有五分像的姨母,缓缓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