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少爷心善。”
小厮连连恭维着,其他几人这时也反应过来合着夸赞。
谢云笙眉眼略挑,疲惫至极般不愿再开口:“按我说的,都出去吧。”
主子发了话,这些人急忙领命出去。
等走远了才擦着额头的汗,松了口气。
“原以为大少爷是个好脾气的主子,刚才不说话都给我吓的一身汗。”
“你也是,若是想报官还用你提议?回来路上路过的就有大少爷他们完全可以顺路过去。”
“一个疯子,就算是撞着了官府那也不会怪罪咱们府了……”
“别想了,主子的事知道这么多不好。”
听着外面几个人声音渐渐走远。
谢云笙踏进柴房目光幽幽盯着地上的人、
青白的唇瓣轻启,似笑非笑。
疯女人发出呜呜的声音,害怕的一直躲着他的目光。
“我前脚刚走,你就跑出来了,看来最近你又恢复了不少。”
谢云笙蹲下身,黑影暗卫鬼魅一般出现在门口递过一方帕子,隔着帕子捏起女人的手腕,上头密密麻麻的针孔正在往外渗着血珠。
长指微动,一根银针便从皮肉里被抽了出来。
谢云笙看也不看,如法炮制,不一会就抽出十几根相同的银针出来。
等针都抽的差不多了,才缓缓站起身,用着帕子一根根擦拭着指尖:“若不是这些是我亲手扎进去的,我还真不信带着这些东西你还能逃出来。”
“许是常年银针扎穴,让她早就麻木不再惧怕疼痛,也是主子心善对她手下留情。”
暗卫轻声解释,两人都垂目盯着地上蜷缩呜咽的身影,如同盯着世上最肮脏不堪的物件。
所有的痛都被女人如砂纸般的嗓音隔绝开,只环绕在这个小小的柴房,黑影暗卫见怪不怪将针收起来后,才缓缓将晚上见过的场景说了出来。
“您给这女人送饭时,盛愿姑娘在戏楼和树下一个神秘男人琴萧和鸣,许是听到了萧声她受了刺激。”
犹豫片刻,不忘补充:“虽隔着远,但夜晚安静,萧声传到她那间屋子,也不是没可能。”
“那是自然。鸿鸢那边的请帖还是我派人送过去的,他为了盛愿自然会去的。”
谢云笙若有所思。
忽而捂着头,轻笑了几声。
说着抬脚踱步道:“原来是听到了萧声,哪怕若隐若现的萧声都能让你认出他,还当真是母子情深。怨不得你断了腿都要跑出来,这么多年没见到谢云霆,你很想他吧。”
“主子,要不要我现在把她送回去。”
不顾柴房地上的灰沾染了衣袍,谢云笙蹲在疯女人面前,用拐杖粗鲁的拨开她的头发,茶色的眸子闪烁着异样的兴奋:“不用。那地方呆太多年,手段也几乎用尽了,乐趣也淡了许多,现在这样更好,我也想知道,就在谢云霆眼皮子底下他还能不能认出你这个母亲。”
听到谢云霆的名字,女人浑浊的眼眸渐渐颤抖。
紧闭的唇颤抖,像似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气流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