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愿由衷感到高兴。
怪不得今日见到院子里浆洗衣物的下人将谢云笙的官服拿出来熨烫,原是为了这个。
这几日盛愿就有听府里的人议论过,大少爷当年请了三道折子到官家面前。折子的内容除了官家无人得知,但自从那日启,谢云笙在府中修身养性,谢家的老二谢云霆便常常出现在人前,渐渐崭露头角。
所以,这假还是当初受伤那折子时开始的,一连几年的修身养性,渐渐都让人淡忘了,谢府的长子只是休憩,不是被贬。
谢云霆只是挂着个替谢家在外主事的名字处理事务,真正下了旨意给了官职的,是他。
朝中各府,能有差事在身的,每府只有一人承袭爵位,若还有优秀的,也只能经商,或是经历考习,校武的方式一点点晋升。
大少爷这话,就是谢云霆不用离开朝堂。
“那日后咱们谢家在京中岂不是人人羡慕,您和二少爷都在官家面前当差,这是何等的殊荣。”
盛愿没多想随口这么一说,后知后觉自己先沉了脸色。
她又不知不觉提起谢云霆。
仿佛早就成了习惯。
谢云笙倒是没在意似的,将手腕上的袖子重新掖了掖,淡淡道:“你这是替我高兴,还是替云霆高兴。”
盛愿愣了愣,不知该如何开口。
马车就停下。
盛愿像得到解救般急忙下了车,刚想回头和大少爷辞行。
一看谢云笙也跟着下来了,正指挥着马夫往戏楼里搬车上的礼盒。
“这些算是谢家祝贺戏楼开业的贺礼。”
还在说话,鸿鸢从楼里走出来一身艳红的衣裙在烛光里明艳耀目,看着盛愿欣喜的招手。
看着亲亲热热抱在一起的两人,谢云笙拎着食盒,转身隐入一旁的巷子。
“怎得拿这么多东西?”
“这是大少爷拿来的,说祝你开业大吉。”
“谢大公子在哪呢?我给他留了上等的厢房,送这么多东西来,让奴家怎么好意思呢?”
鸿鸢脆生生的嗓音提高了几分,立刻引着门口还在排队登记名册的人侧目。
盛愿生怕她太张扬,急忙拉着她的袖子提醒:“小声些。”
鸿鸢含着笑,压着嗓音嗔道:“傻丫头,你的主子既然送来,自然就是给这个面子替我撑腰,不过我自然知道这是沾了你的光。”
指头点在盛愿的头上,将她目光落在一个个被捧着进了戏楼的礼盒上。
礼盒一个个捆着红绸,上头贴着的谢家的标记,盛愿后知后觉,谢云笙不像谢云霆。
大少爷平日不喜张扬,今日这样的确是有意为之。
盛愿心里压着别扭,想解释那句沾了光的话,可见鸿鸢笑的开心,赚足了面子,又不好这时候扫兴。
鸿鸢目的达到欢欢喜喜拉着她进了楼。
“只是可惜,若是他肯进来听几曲,只怕明日大街小巷都要谈论我鸿鸢娘子的名字了。”
盛愿见她掰着手指算计,只觉得好笑。
“你给大少爷也写了请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