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不知是男还是女,但这几日我已经想了几个名字,若是个男孩,就起名,谢林钰,保佑他聪颖机灵,成大器。若是个女孩,就起名,谢林菀,必然温婉可爱像你一样,不过若是你喜欢,咱们还有的是时间想其他的。”
“这孩子的小名就留给你,你有什么喜欢的字可以告知我,咱们一起想。”
“大少爷……”
盛愿呆呆的站在原地,听着这些絮絮叨叨的话,眼底满满的都是不安和惊恐。
每个字都宛如他是这孩子的生父般,心里拧着劲的觉得诡异。
明明两人都心知肚明,从她进了府,就和谢云笙清清白白,从未做过更合亲昵的举动。
可谢云笙竟还能含笑谈论,甚至期待着这个孩子。
连一丝问责的想法都看不出。
“您为什么?”
谢云笙晃了晃,笑的理所当然:“你说名字?虽然京中和府里没有让女子起名字的习俗,但我万事想以你喜欢为主,母亲那边你不用担心,只说是我指的字便可。”
“奴婢说的不是名字的事。”
盛愿摇头。
用力握着拳头低声吼着:“您明明知道,这孩子……”
与您无关。
那几个字眼,就如同卡在了喉咙刺的盛愿羞愧又难看。
“关于这孩子,您什么都不问我么?”
盛愿咬着唇,那些字眼难以启齿,无论如何都不能吐出。
她做过了错事,是她活该。
但那些字眼说出来,伤害的是大少爷。
“哦?你说说,我该问你什么呢?”
谢云笙静静站在原地回眸望着她没有动弹,半响后,嘴角突然勾出一抹浅淡的笑意,茶色的眼眸隐在暗处,如容蛰伏静静观察猎物的凶兽。
看不出心事。
却将盛愿的情绪完全捏在他每一次的或深或浅的呼吸里。
盛愿几乎如同在岸上就要窒息的鱼,憋了许多话,却连一个字,一个头绪都理不清,她想要告罪,可分明她犯得错罪该万死。
但明明,不是她做下的事。
“让我猜猜,难不成你是想说,这孩子不是我的?”
这话如同一记重拳砸在了盛愿心上,泪忽而挂在了眼睫上,缓缓低下了头如没骨头那样跪在了地上。
连再抬头看他一眼视线的勇气都没了。
她从前幻想过,若被人知晓了她同谢云霆的种种该要如何,若是打死,或是被变卖等等,但如何面对大少爷,是她从未想过的。
她不愿意让眼前的人伤心,尤其这些日子见着他的好,他内心不经意透露的敏感。
盛愿都不想让谢云笙再次受伤。
大少爷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