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这在外面,来往都是宫里的人,真想狠狠把她拉到眼前欺负一顿。
“谢十五?不谢我?”
“谢谢二少爷你的纸鸢,也谢谢你替十五把糖人带给我。”
见她憨憨傻傻的样子,谢云霆恨不得将她的脑袋撬开看看这丫头到底在想着什么,也不想想,平日里十五那个石头和她说过的话加起来连十句都没有,凭什么莫名其妙要送糖人给她。
盛愿倒是没看出他的不悦犹犹豫豫道:“奴婢来其实是有话想问,那纸鸢的样式可是扬州桥头上的琼花。”
眨了眨眼,提着心想从眼前人面上看出些什么。
可谢云霆沉吟了半晌,面色没有丝毫变化,还是那副猜不透的模样。
只等的盛愿都看到抬物资的宫人过去了三波,才噙着一抹笑,慵懒地半眯眸子挑着眉:“是你家乡的花?听说过,可惜那年我去办差事时,没机缘见到。”
眼底的光失落的暗淡下去,盛愿摇头。
果然。
她实在是想多了。
当真把大少爷说的戏言当真了,就算是谢云霆去过扬州,又怎么会出现在她呆的那种下九流的地方,眼前的人也和当时濒死的乞丐更扯不上关系。
至于琼花变成了妖精,不过是她自己胡乱想想的。
“怎么,觉得我像你见过的什么人?”
谢云霆闭上眼,嗓音喑哑,问得很轻。
“……不是。”答案并非脱口而出,盛愿都没意识到她在犹豫,勉强扯着唇角认真回道:“只是奴婢家并不大,自觉的若是您去过,兴许曾经见过。”
“有什么区别么?”
“嗯?”
谢云霆凝神打量她,“若是我说见过,难道你就能不被卖到这京中?”
还是可以不做大哥的妾室。
后面的话他自动吞入腹中,这几个一个字不用说出口,就足够流入他的血液折磨疯了他。
盛愿眨了眨眼,纤细的身影在晚霞的风里拉扯,好似一颗挣扎的野草,努力想要在狂风里生根扎土,生存下去。
仔细思量了一会谢云霆的话,重重了摇了头。
她做不得什么主,就像被卖,由不得她。
谢云霆伸出手指把她的嘴角往左右两边拉扯,扯出一个笑脸后,又松开了手轻轻摩挲起她的唇,低哝:“所以不用纠结那些,你只要好好的,待在我能看的到的地方,就足够了。”
面前的男人浑身好似带着光芒,让她的心清安定。
但亲昵的举动还是让她有些无所适从,盛愿鼓着腮帮子,憋了许久,突然叫出声:“奴婢还烧着水,先走了。”拉着话音人就拖着脚步跑了老远。
顾不得谢云霆的反应,盛愿跑的像身后有狗撵的一样,快速离开他的视线。
等一股脑跑回到她帐子前,才捂着跳的飞快的胸膛,用手当做扇子煽着微凉的风来缓解耳朵上还未褪去的绯红。
“盛愿姑娘终于回来了,奴婢可等了许久呢。”
盛愿笑意凝固在脸上,看着从她帐子里走出来的人,有些发懵。
“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