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听乌解释说志愿者的工作并不多,只是需要在围栏旁守着,拦着认养人随意投喂动物和乱摸就行。因为是志愿者,所以不会发钱,但是会给打包他们自己制作的周边和小礼物,还有纪念徽章之类的。
虽然都是单价不太高的东西,从认养人变成志愿者也很奇怪,但楚听乌说话时平静地看着她,程彩就莫名觉得试试也不错。
好像对眼前这个女孩来讲,人生中所有的特殊经历,都可以用“试试也不错”来解释。而当程彩这么做时,好像就无形中靠近了她一步。
然后程彩就被楚听乌拉进了自然馆,穿上了印有各种小动物的绿底围裙,站在孔雀的围栏外边,左右走动着对大家微笑说:“请不要投喂孔雀,也不要伸手进去摸它们,以防应激。”
有人举手:“那孔雀自己过来求摸怎么办?”
程彩:“?”
这名认养人默默伸手,手臂上果然蹲着一只丑兮兮的孔雀幼崽。
一旁的秦蓝立刻冲过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孩子比较外向!”
他往围栏里看了一眼,然后又看了眼有纱网的鹦鹉馆,捧着蛋蛋就钻进了鹦鹉馆里,往随便一个鸟架上一放。
自然馆里不仅有程彩一个志愿者,其他志愿者还有合作app公司过来帮忙的员工,恰好有空的老师,组织的学生叫来的表哥表姐,以及本来就负责这些工作的饲养员——整体工作算得上是轻松,于是程彩一边看着,一边还能围观楚听乌给其他人挑鹦鹉。
是的,她真的会“挑”!
那些没能认养到其他有毛动物的认养人此时都围在禽鸟馆外,而认养账号的摄像头同样对着这里——
今天的认养是全程直播的,取号在后面的认养人也能实时得知进度。
不过,程彩自己代入认养人,觉得其实没必要这样做——如果知道只剩下鹦鹉,很多人大概就懒得再过来了。
当然,其他动物的
钱都收到了,只是程彩猜测,滞销的鹦鹉可能得靠网络推销,靠粉丝们云认养了——反正价格也不太高。
像她这样本来就(因为鹦鹉便宜)冲着鹦鹉来的粉丝可不多。
禽鸟馆志愿者好几个,过来给排队的粉丝们发了表格,让它们勾选自己有倾向的目标鹦鹉:来都来了,只有少数几人摆手拒绝了表格,其他人同程彩一样好奇,便坐在桌边或站着填了起来。
她听到一人说:“我看表格上说,认养后会给鹦鹉套上对应的脚环……但是我要是回头来看鹦鹉,就算有脚环,我也分辨不出来啊。”
一旁另一个(1)班的小姑娘双手合十:“抱歉,我们目前的确没法承担起芯片脚环的价格,没办法追踪鹦鹉的位置——”
程彩:那是当然,一个芯片比认养费都贵了!
那小姑娘说:“不过认养后可以给鹦鹉取名,我们会尽量教鹦鹉认清自己的名字,这样以后您来,只要喊一声它的名字,它就能回应了!”
那人一愣:“啊?这样可以吗?我不是杠你们啊,我只是觉得这工作量太大了,你们也都是学生,其实没必要这么做。”
而且认养费用也不贵,就当支持学生们的工作了。
另有一人凑过来,好奇道:“鹦鹉这么多,这能教会吗,而且这些要求让我们填,填完了真能找到一只我想要的鹦鹉吗?要不这样,我挺好奇的,我这里要求鹦鹉聪明机灵通人性,长相倒是不重要,你们现在找出一只我一叫就能过来的鹦鹉,我现在就可以交认养的费用。”
旁边人瞪了这人一眼。
那小姑娘倒是笑眯眯点头,拿着表格去找禽鸟馆门口的楚听乌。
楚听乌歪头听了会儿,走进禽鸟馆内,很快捧出一只绿色的虎头鹦鹉。
在对面的程彩看来,她就只是环顾一圈,然后随便抓出了一只而已。
那只鸟看上去倒是很活泼健康,踩在楚听乌的手指上,脑袋转来转去四处打量。
认养人显然也不是太满意,好奇道:“我一叫它就能过来吗?”
楚听乌把鸟从左手倒到右手,然后示意认养人伸手,把绿色鹦鹉放到了对方手指上。
鹦鹉看上去很外向,在手指上蹲地很淡定。
楚听乌说:“你给它起个名字,然后放飞一下试试?”
鹦鹉的脑袋转过一百八十度,好奇地打量身后的人类。认养人小心地摸了摸小鸟的背部,感受着温热又毛茸茸的触感,呼吸都放轻了一点:“茸茸?”
“啾。”
楚听乌戳了下鹦鹉,让认养人再喊了两声,又给了他一点鸟食让他用手喂——谁都看得出来,就算这只鸟不亲人,认养人估计也要乖乖掏钱了。
你都取名了,好意思不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