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川已经没有退路,点头说好。
他站到阳台,自上而下看丁冬至和崔禾走到其中一个月饼摊前,崔禾跟摊位的人交流一会儿,最后崔禾抬头看着窗户,惋惜中带着一丝笑意。
崔禾悬在心中的大石落地。
那轮皎洁明月被乌云遮挡住,淡淡的月光映着云层边缘处透出来。
朱岁颐听到找不到月饼时,无奈笑笑,似乎也不能怎么样:“行吧。希望高公子把关好月饼的食用安全……如有下次,直接封摊。”
高川:“肯定不会。我相信这次也与我的月饼无关。”
此时无声胜有声。
朱岁颐没有回答,带队离开厢房。
出门时,跟丁冬至说:“今晚上面派人下来押秦大娘上京,周正就关入牢房吧。”
“那曾淘呢?”丁冬至问。
朱岁颐:“那傻子……泷镇有没有收留留守儿童的呢?”
“留守儿童?”
两个声音越来越远。
高川收回思绪,态度比刚才少了几分嚣张,问搭档说:“刚刚我们聊到哪里呢?”
“忘了。”搭档拿起酒杯敬林八万,关心道:“林老板,打算出货多少呢?”
林奕把门带上,大步跟上朱岁颐。
插曲完。
斜月沉沉,风声簌簌。
澄心湖石拱桥下传来一声:“混账——谁规定你看到就要说出来呢!”
高川对着崔禾的鼻头就是破口大骂,完全失去白日的斯文儒雅。
崔禾垂头丧气:“当时朱捕快就跟我坐一块,我亲眼看那只老鼠吃着朱捕快给的月饼碎死掉的。这是挖掉眼珠子都不敢说看不见。”
他怎么敢说,听到朱岁颐怀疑他是敲晕害她失忆的罪魁祸首,于是把老鼠药混进月饼中。
想到朱岁颐坐在他面前准备吃下那块月饼时,于心不忍就阻止了,谁知会被老鼠误食。
高川:“那朱岁颐怎么没死?”
崔禾:“她,她不喜欢吃伍仁馅的月饼吧。”
高川掀开眼皮看他一眼。
崔禾紧闭双唇。
不远处有一辆囚车停到梦鲤楼大门前,几位衙差押着秦大娘出来。
风吹过,几位黑衣人从黑暗中走出来。
崔禾猜高川要去劫秦大娘,毕竟秦大娘知道太多了,上次能找人暗中警告秦大娘,以为她做戏只交待一半。
今日崔禾去厢房看过秦大娘,她神智不清,连他都没认出来,真得不像演戏,万一爆出他们是接货的人,那就……脑袋不保了。
想到这,崔禾出言阻止:“高公子,今时不同往日。自从上次朱捕快被敲晕落水,脑子比以前好用,说不定是……”
“陷阱?”高川蒙上面巾,勾起唇角冷笑:“怎么可能昨晚定案,今日就押送。”
崔禾指着黑衣人:“那你这是?”
高川:“你确定是唐今然没错吧?”
“对呀,差点就把我砍了,但又好像已经不记得我了。”崔禾回想到早上的情景,整个人打了一个颤,头皮都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