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岁颐忽然想到还没问:“曾淘,你在哪里找到文华和周正的情书?”
啾——一支利箭逆着阳光,穿破风,一路射进公堂,打断审问工作。
衙差们大喊:“老大,小心!——”
林奕见利箭往他们直直射来,搂过朱岁颐一起往后倒。
朱岁颐失去重力的同时,乌木沉香环抱着她,到嗓子眼的心脏异常平静下来。
利箭咚地射在严明公正牌匾正中央。
公然挑衅府衙?
朱岁颐双手摁在桌子探出脑袋。
曾淘双手拽着椅脚干发抖,椅子都动起来了。一支利箭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擦曾淘肩膀而过,射到墙壁后擦出火花掉落到朱岁颐脚边。
“啊——我的娘呀。”再是一支利箭射到曾淘耳朵,血如烟花般炸了出来。
他捂住受伤的耳朵就在地上打滚,又是两箭分别射到曾淘裤裆和手袖。
明明能射死曾淘,为什么不呢?
朱岁颐把桌子翻倒,充当挡箭牌:“快过来!”
林奕把人拽到身上:“你别乱跑,有可能冲你来的!”
朱岁颐失去平衡,攥紧林奕的衣裳,指着曾淘,反问:“你确定?”
林奕:“你弄到我的痒肉了!”
朱岁颐缩手。
真小气,都没摸到。
林奕冲出去,拽过曾淘,一个后滚翻来到桌后。
曾淘裤裆撕拉一声,破了,就那般漏着风,凉飕飕被拖到桌后。
林奕问:“谁把文华的情书给你的?”
曾淘只剩一只耳朵可以听,又害怕,还丢死人了,真想一头撞墙死掉算了。
“还能有谁!就,就……啊!——”又一箭射到曾淘屁股,血溅满这个夕阳。
朱岁颐把人拽进桌后:“你的屁股很翘吗?非要露出来。”
丁冬至从外面带人回来,朱岁颐立马喊:“保护证人,保护好自己!”
林奕:“岁颐,我掩护你,你跟他们一块走。”
朱岁颐愣了一下,她没想扔下林奕走。他刚刚喊她,岁颐?
林奕对上她的眼:“快走!刚刚是故意暴露,让你把人手调走。”
林奕边说边推着桌子,奈何桌子太重,只能用身体掩护。
朱岁颐攥紧手心,指尖泛白:“其实,目标是我的话……”
话还没说完,她被林奕一把拽进怀里,再转头时,原本的位置落下两支箭。
朱岁颐呼了一口气,挨在林奕胸口:“林队长,牛呀!箭声都能听出来。”
林奕拧紧眉头,见两道身影分别从围墙左右两侧翻进来。
他们分别拉着弓,朝桌后走来。
林奕从靴子抽出一把匕首,摁了摁朱岁颐的脑袋:“躲在我身后。”
夕阳沉入山中,夜幕笼罩着公堂,风静静地吹,卷起地上的尘土。
两个影子一左一右重叠在一块,举起弓,一个箭步转到桌两侧,对准躲在桌后的人。
林奕脚尖落地,起身直视他们,嘴角微微翘起,迎接这场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