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岁颐看向曾淘:“你是不是用绳子绕过贾小伞两侧肩头,把人挂在钩子上就乘船离开,贾小伞双脚刚好垂到水面上。”
“你怎么知道?”曾淘十分惊讶。
朱岁颐靠回椅背,一脸果真如此:“曾淘是蓄意伤人见死不救,并未杀人。简青禾和朱心弦是非法处理尸体,而万里云再不合作就告你包庇犯人,妨碍司法公正。”
朱心弦不太肯定地问:“当真只是处罚?不会砍头?”
朱岁颐:“你们都没杀人,砍你们头干嘛?”
法不外乎人情。
穿越过来后,朱岁颐熟读盛世皇朝的刑法,非常的人性化,理想的法治社会。到时她写明情况上交到大理寺,不能感动领导,亦能用捉拿江洋大盗来将功赎罪。
见朱心弦仍在犹豫,朱岁颐气极了:“娘,你藏起简青禾是帮她坐实杀人凶手的罪名。简青禾主动承认杀死贾小伞,是知道文华有愧于曾淘,但曾淘用腐烂食材毒害贾小伞的初衷是害怕贾小伞把他也杀了。这个男人也没多爱文华呀!得到却没睡过,何来长久的感情。男人最爱都是自己!”
咳咳——
林奕清咳两声,“别乱说,我不是。”
众人用心照不宣的眼神地看向两人。
曾淘回想到审问时的场景,他哪是没看见,是假装看不见,愣是被骂乐了。
朱岁颐被气到虎狼之词一顿输出,后知后觉地发现脑子跑得比嘴快,矜持着脸:“有哪句话说错了吗?”
林奕脸色难得可见的不好,硬梆梆地回了句:“没,你说得都对。”
软硬兼施。
朱心弦终于败下阵,如实说出藏匿简青禾的地点,但朱岁颐千算万算都没算到简青禾就藏匿在府衙的殓房。
眼前的简青禾身着白衣戴着麻布,细想还是有迹可循。
他们去贾小伞的命案现场前,朱心弦想给文华先换衣化妆,简青禾就在那时混了进来,激怒曾淘挟持朱心弦也是她们计划之一吧。
目的就是为了帮曾淘洗脱罪名。
为什么要帮曾淘呢?
……
审问室内的窗户栏杆把明月分割三块,两边火把映亮简青禾白皙脸蛋上的几道伤痕,美人受伤让人心疼,确实比风韵犹存的朱心弦少了几分味道。
如果她是男人,还是喜欢火辣的朱心弦。
朱岁颐坐在椅子上打量完简青禾,看向站成一排立在她面前的“犯罪嫌疑人”,再装模作样地拿起简青禾的认罪书,说:“把真相再说一遍。”
简青禾未知朱心弦已经坦白,刚张嘴就被朱岁颐打断:“认罪书里的不是真相,我要听真相。”
林奕散漫地倚靠在朱岁颐对面的墙上,熊熊燃烧的火把下,朱岁颐的嚣张气势被无限放大。
她的意思很明显:我不想跟你们废话。
也难怪。多次热脸贴冷屁股后,换谁都不会有好态度吧。
“是我杀害贾小伞。”简青禾坚称道。
朱心弦扯了扯她的衣角:“青禾,说真相。”
“这就是真相。”简青禾脱口而出,通红双眼坦然对视上朱岁颐。
朱岁颐目光盯着毛笔笔架,双手交叠垫在下巴,什么都不说。
其余三人都劝简青禾把真相说出来,简青禾觉得是一台戏,仍坚称这就是真相,脸露不耐“哼”了声,不懂为何想认罪都那么难。
一道银光在火光的折射下,打到屋顶,随着转动闪到简青禾眼底。
简青禾抬手挡眼,越过手掌底部,看见朱岁颐拿出一把小刀在烛台下烧,眼神专注地盯着火苗,对于四人的拉扯不闻不顾置于事外。
审问室瞬间只剩下燃烧的“噼啪——”声响。
朱岁颐疑惑抬头看向众人,语气冷淡:“不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