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年轻时辜负了文华娘亲。……文华娘亲嗜赌,我爹就不要她了,娶了我娘,当时他真不知道文华她娘怀了,一直以为是“留”经手的。”
朱岁颐惊得啊了一声:“文华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
曾淘认命地点点头:“那年我爹得了一场重病,临终前跟我说,贾小伞他爹跟文华她娘都跟了一个叫“不留香”的商户做不法勾当,贾小伞已经没得救了,一定不能让文华深陷其中。”
曾淘原本只想好好守护文华,才来泷镇落叶生根。
突然有一天,文华问曾淘什么意思,曾淘再三考虑后决定说出两人的关系,希望她不要再想歪,虽然曾淘本身的心思也是歪的。文华似乎早就知道两人的关系,还提出要跟曾淘来一个假成亲。
曾淘想了想,想了又想,就答应了。
朱岁颐用看到母猪非要爬上树那种嫌弃的表情,凑近林奕说:“怎么我感觉是曾淘他爹不想曾淘卷进这淌浑水,故意下的毒?”
林奕耳朵被朱岁颐的热气喷得痒痒的,红晕一点点爬上耳尖,他歪了歪头拉开两人的距离,从喉咙处发出一声嗯。
想到什么又偏头靠过去:“文华应该不是报你娘的恩,是曾淘父亲。”
“什么?”
朱岁颐猛地转头,两人鼻尖在茶香中相碰,双方都触电般缩了一下,尬在空气。
朱岁颐感受到心脏再次疾速跳动,指尖不自觉地掐了下脸上的肉,似乎在证明不是在做梦,舔了舔发干的唇瓣:““留”是谁?”
她呆呆地看向曾淘。
“不知道。”曾淘眨巴眨巴着小眼睛:“我猜应该是京城万府的人,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我猜,“不”是我爹,但已经死了。再算算年份,“留”和“香”应该已经要坐轮椅了吧。”
“啊……真的吗?你再好好想想。”朱岁颐结结巴巴地跟曾淘确认,看都不敢看林奕。
怎么就那么自然相处下来了呢。
林奕见朱岁颐慌张忙乱的模样,竟觉得她有点可爱,真谈过恋爱?
当朱岁颐勇敢地用余光瞥了林奕一眼,发现他手肘支在茶桌,撑着脸盯着她笑。
“朱捕快,你脸红什么?”
“夕阳晒的。”
哼,又整蛊她。
朱岁颐转头瞪林奕一眼,林奕心情莫名大好地笑出来。
在一旁记录的丁冬至在想,怎么老大跟林少爷在一块总是容易脸红。
对面的曾淘情绪低落地持续说着往事。
两人成亲后,曾淘买下一个宅子,还请了一个丫鬟照顾文华。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干柴烈火,可惜不能烧起来。
半个月不到,曾淘就到隔壁厢房睡,镇上就有了闲言闲语。文华说日见夜见也不好,就去财神赌坊做工,与曾淘错开时间留在府邸,曾淘回到主卧睡,又去接文华回家,止住了谣言。
好景不长。
文华开始夜不归宿,曾淘找遍泷镇才知道她在万里楼玩乐。
因为财神赌坊做的是外来人口的生意,她认识了不少南下做生意的商人,陪他们到万里楼……从此打扮得花枝招展不伦不类。
虽然他这个相公有名无实,为了颜面,让她换上自己衣裳再出来。久而久之,镇上的人都以为曾淘沾赌了。
这个曾淘果然很爱面子。
朱岁颐问:“万里楼是花楼?”
林奕摇头:“就是客栈。”
朱岁颐突然想到前面遗漏掉的关键线索,握住林奕的手臂:“林少爷,你说看到贾小伞跟一位歌姬幽会,但简青禾是绣娘,怎么会穿着歌姬的衣裳跟贾小伞谈情说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