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里洗?
他又轻笑出声,“或者,要本王帮你?”
说着他手腕绕过来,她的腰真是细,只要他一只手就能掌握。
他准确无误地捏住了她腰间的系带,就要用力。
迟迟浑身一抖,立刻挣脱开来,腿一软便跪在了地上。
“殿下……”
“殿下难道要……言而无信。”她在提醒他,他刚才说过的话。
施见青居高临下,俯视着她。这个前几日还投怀送抱,亲吻他如同亲吻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如今却避他如豺狼的少女。
他单手握住她的下巴,逼她直视自己,一双漆黑的眸中,若隐若现的狠戾。
“本王待你纵容,不过是因你还有几分用处。若因这几分纵容,便看不清自己的身份……”
他喉咙里滑出字句,冰冷无情至极,“本王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蠢物。”
迟迟咬紧了牙关。
她慢慢垂下眸光,仿佛被压弯的芦苇,一字一句道:
“奴婢知错。”
他这才松开手,勾了勾嘴角,仿佛刚才的狠戾从未出现过。
“年三小姐,请吧。”
迟迟终于知晓,这位金尊玉贵的广陵王殿下,冷血无情,视廉。耻为无物,践踏道德。
他说不会对她做什么,她该信吗?
眼前一阵发黑,铺天盖地的沮丧和绝望。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似乎都不是她的意愿可以左右的了。
从踏入广陵王府的那一刻起,她就别无选择。
不过是要驯服……他用这样的手段驯服过多少女子,她不得而知。
要她在他面前丢弃伪装、丢弃羞耻心、丢弃一个女子最重视的一切。
如他所愿,永生永世都困在他的身边,再也生不出任何逃离之心。
迟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在他面前一件又一件地,褪下那些衣物。
直到坦诚相待。
在他注视下的自己,每一个举手抬足的动作,都是煎熬。
可这煎熬只是对她而言,对他,却如同走马观灯,表情甚至都没有过一丝半点的改变。
赤足踏入浴桶,任由那早就凉下来的水将自己沉没,没有羞涩,只有麻木。
她原本以为,自己是个坚强的人,可到现在她才发现,原来,她也是那么地懦弱,曾经在慈安宫,在那些人恶意的压迫中,爆发出来的死志荡然无存,再也找寻不到……
怎么会有人不想活下去呢?
反正,只要活下去就好。只要能活着……舍弃这身皮囊,又有什么要紧?
心里这样想着,却仍旧抱着双膝,蜷缩起来,尽可能让自己不过多暴露在他的视线之中。
可那又有什么用呢?
他眸光一寸寸地逡巡,仿佛野兽逡巡自己的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