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程今洲嗓音轻飘飘的,视线打量在她的脸上。
时邬诚恳:“嗯。”
看她那个心虚的样子,程今洲扯了下唇,也不跟她翻这点旧账,就坐在床边,顺手将一旁柜子上连续震动了好几声的手机捞过来,解锁后点进?通知栏里的消息看。
蒋炽拉的那个修车厂的群不知道什么时候挤了好几十条消息,程今洲无聊地垂头翻了翻,躺在旁边的时邬不知道是不是也是无聊,又?或是觉得自己好像被看穿了一点,在那抬起手,勾了下他另一手垂在身?侧的食指,轻微晃悠。
群里的一伙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以三万为首,胡来又?带点血性?地嚷嚷着说要结队出去巡逻守护万家,一人抄一个家伙,哥们六七个呢,看看那两个鳖孙敢不敢过来。
连蒋炽这种中二少年都?忍不住回:【三万哥,少看点拯救世界的电影。】
三里个三万:【你个小屁孩懂什么,你三万哥这些年踹过的小流氓没十个也有八个,刚听说四海烧烤那伙人正在城西大桥附近喝酒呢,说不准就是去凑热闹的。】
李锦:【几条命啊,什么热闹都?凑。】
三里个三万:【怂了不是?】
三里个三万:【@程今洲洲子,你家那是不是就是城西大桥那儿?】
程今洲刚好看到这条。
行朝巷的后面就是城西大桥,河面宽,也是城西和望滩两个区的分界线,小时候望滩还算是主城区的时候,附近一片也算热闹,但近些年随着经济中心的转移,更?多的人再来望滩这边,已经成了来打卡老城区风貌,拍拍遮天蔽日的榕树大道。
程今洲随手在群里回了个“嗯”,随后就锁了手机撂到一边,重新转过身?的时候,时邬依旧还是先前那个姿势,也不知道是觉得什么有趣,就一言不发?地勾着他手指头有一下没一下地玩了好几分钟,直到见程今洲重新转了过来,才?稍微停了一瞬,抬起眼看他:“你今晚还打地铺吗?”
程今洲“嗯”了声,笑:“打吧,不然怎么睡,回头再挤得你难受。”
时邬闻言就垂着眼,悬在那的脚指头也轻微地动了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说着,“挤点儿也没事?吧,除了不太好翻身?,其他的还行,反正也就今晚了。”
以为时邬是在害怕,程今洲没说什么,就坐在那点头,勾了下唇:“嗯,挤着吧。”
话说完,房间内又?陷入了短暂的安静,窗外的雨势似乎转大,雨水噼里啪啦地打到窗户上又?蜿蜒下落,漆黑水茫茫的一片,仿佛整个世界都?要湮灭在这场夜雨里。
程今洲把窗帘拉了起来,时邬就坐在那看着他动作,忽地说:“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于晋带没带伞。”
程今洲那会正转过身?,自然地接着回:“底下有截停放自行车电动车的雨棚,只要智商还算正常就知道过去躲雨。”
说完,他才?瞄她一眼,斜靠在那,嘴角有些扯起的弧度,但语气凉飕飕的:“你还挺关心。”
时邬的视线就直直地瞄着他,小腿在那慢悠悠一晃一晃的,观察了他几秒,最后还是没忍住笑:“程今洲,你醋缸里泡大的。”
“是啊。”他闻言朝她走过去,嘴角弧度挑着,使坏地故意贴着她:“闻闻有没有醋味?”
闹了一会儿,接着吻,时邬被程今洲故意摁在那,两只手的手腕都?程今洲死死地按在身?侧,她怕痒,于是就只能窝在那躲着,躲不过时就任他亲着,直到脖子上突然传来阵轻微的刺痛,时邬心里陡地一慌,肩膀缩了下忍不住问:“程今洲,你是不是给我种草莓了?”
“嗯?”
程今洲闻言抬起头,他手上还摁着时邬的两只手腕,就跪在床边,低头冲着自己刚亲的地方看了眼,紧跟着也愣了下,红通通的一块吻痕。
“完了。”时邬看他那反应就知道是亲出草莓来了,连声音都?蔫了两拍:“我姐明天就回来了。”
程今洲就拖腔带调地“啊”了声,模样比她淡定?得多,笑了声:“那坦白?”
时邬看着他,思?考着这个阶段就告诉家长是不是还不太合适,毕竟还不算尘埃落定?,未来的变测也多,正常说着:“是不是太快了,刚毕业,我担心她接受不了。”
“没事?,偶尔也可以高估一下家长的接受能力。”程今洲那会儿还正打量自己亲出来的那颗草莓,不知道是位置刚好在正脖子前还是时邬皮肤白的原因?,不小心弄上的那一块吻痕特显眼,他垂着头,忍不住用大拇指轻轻摩挲,不紧不慢地继续说着:“我看我妈接受得就挺好的,清岁姐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时邬愣了下,连脖颈上的酥痒都?忽略了,下意识闷声闷气地反问:“你妈?”
程今洲“嗯”了一声,似乎说起来也觉得有点好笑:“我朋友圈忘了屏蔽,她还点了个赞。”
“”
第63章063
时?邬一向觉得自?己的报复欲是有些强的。
好?比现?在?,从程今洲那知道这个消息后,还没怎么细想靳兰知道程今洲谈恋爱的事后有没有说什么,态度具体怎么样?,又?或者知道了程今洲谈恋爱,但知不知道程今洲在?和谁谈恋爱,毕竟程今洲那朋友圈也没点名道姓过,只是很浪漫地习惯称呼三个字,“女朋友”。
她就照旧躺在?那,像是谈了今天没明天似的,只专心想着现?在?的事,反应过来且接受自?己脖子上被种了个草莓的事后,就紧跟着抬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仰起头?也要在?他脖子上种个。
大不了她明天一早,买瓶粉底液遮一下啊。
而程今洲那会儿目光还没从自?己弄出来的吻痕上移开,他第?一次,新鲜劲还没过去,指腹不轻不重地抚着,垂着眼?帘单手撑在?时?邬脖颈旁,也不知道正?在?分神?地想些什么,直到他被时?邬抬手搂住,猝不及防地差点儿也跟着倒在?床上,还没等他稳住,就感觉到女孩柔软微凉的唇瓣贴了上来,羽毛划过似的痒意。
程今洲一瞬间喉咙干涩发紧,下意识地用双手撑住床。
“是不是这样?亲?”时?邬轻声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