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卡座上这个正是第一个室友。
徐野看到他招了招手,瞥见他的黑色外套问:“你怎么没换衣服就来了?”
“换什么衣服?”宁南洲随意坐到卡座上。
徐野看着面前人的长相一噎。
宁南洲就是典型的直男,穿衣服随便穿,架不住长了张好看的脸,哪怕穿着黑色的宽松夹克,遮掩不住眉眼的漂亮。
要说对方直播也挣了点儿钱,可钱全花周边上去了,也不知道池予有什么好。
他转而提醒:“这家酒吧好像挺多男同的,小心别喝醉了。”
自己这个室友长得实在太招人了,这种地方简直羊入狼窝。
宁南洲冷静指出:“上次你醉了还是我扛回去的。”
徐野意识到自己多虑了,别看宁南洲长得跟糯米糍似的,虽然平时不喝酒,酒量比自己猛,骚话比自己多,一般人根本进不了他身侧。
酒吧的网出了问题,原本的庆祝时间推迟半小时。
两人原本坐在卡座上喝酒,徐野上一秒还抱着酒杯哭诉对前男友念念不忘,下一秒盯着前面的帅哥说自己找到了真爱。
徐野朝真爱飞奔而去,留下宁南洲一个人坐在卡座中。
宁南洲确实有些社恐,准确地说是恐人,和熟人相处还好,不习惯和陌生人接触。
尤其是肢体接触。
很快他就见识到了什么叫诡计多端的男同,在短短半分钟里,他见识到了平地摔、哥哥帮我揉揉胸以及人家肥皂掉地上了嘤嘤嘤。
他开始思考来gay吧庆祝到底是不是一个好主意。
他这个念头闪过没多久,酒吧里的灯光忽然暗下来,紧接着舞台上的屏幕骤然亮起,开始播放fkw的纪录片。
如果从纪录片的角度评价,说得上是乏善可陈,然而纪录片的主角是池予。
fkw建队七年,池予就在fkw打了七年,从颓势尽显的王朝到如日中天的豪门,是池予支撑了fkw七年。
但池予已经二十五了。
在别的行业还是个年轻蓬勃的年纪,在电竞行业里就是个退役边缘的年纪,谁也不知道池予还会打几年,还能打几年。
他知道总会有这么一天,自己从喜欢池予的第一天就做好了准备,可看到这部纪录片才后知后觉。
原来自己已经喜欢了池予这么久。
今年很可能是池予最后一次捧起世界赛的奖杯,可惜自己没能去到现场。
他不知不觉喝多了酒,觉得酒吧有些热,走出酒吧透气。
刚走出酒吧就撞上一个人。
男人戴着口罩看不清脸,然而身形异常高大,应该快一米九了,身上还有好闻的雪山气息。
好眼熟。
对方礼貌扶住自己的肩,他忍不住抬起头,看到半张轮廓深邃的脸,一头黑色的长发,眉眼肖似池予,狭长的眼眸发沉。
如果不是清楚池予应该在庆功宴上,不可能在这儿,他差点以为对方是池予了。
不知道酒吧提供的什么酒,头越到后面越昏昏沉沉,身体还有种说不出的热。
他像只八爪鱼似地贴住人,以为自己在抱冰块儿,冰块似乎想推开自己,他死命抱着不肯撒手。
后来他想走了,可是已经走不了了。
冰冷的吻覆了下来,裹挟着难以拒绝的攻势,他被翻了个身,漆黑的长发不断拍在自己的脊背上,最后只听到评价性的一句。
“水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