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名居士……”“谁啊?”“不知道……”
周围嘴里念叨着,互相看了看,都是一脸茫然。
在一片求知声中,儒生挺了挺背,正要开口,眼角瞥见辛澄的注意力还在画上,道:“诸位莫急。姑娘?”
辛澄被唤了,“嗯?”
儒生背着手,“既然姑娘看了这么久,那让我来考考你,未名居士的画作有哪些特点,在这幅画中又体现了几分呢?”
辛澄一时没有回话。
“哈哈,”他一脸自得,捋了捋胡须,“算了算了,毕竟这位未名居士狂放不羁,笔法大气磅礴,女子长于闺中,没见过世面,不知道也很正常,今日便让我来教教你……”
“阁下当真学识渊博,”辛澄突然出声,“但这根本不是未名居士的画啊。”
“什么?”他脸色变了变,又俯身仔细看了看,“休要胡说,这里的签章风格独一无二,我绝无可能认错!这就是未名居士的画不会有假!”
辛澄抱着双臂盯着他,似笑非笑道,“你真的确信?”
“自然!”他侧过身去,神色倨傲,“本人研究未名居士多年,没人比我更了解他的画,你只看了这一刻钟,就敢来质疑我?”
他说着,回过头板起脸来,“小丫头不懂画没关系,但还是要好好做人,我知道你面对我心有不甘,但……”
辛澄抬手,止住他的教导,“未名居士隐居避世,世人鲜少听说过他的名号,但在他的学生中,却有一位道听真人的,名气却大得多,这幅画便是他仿造自己老师的笔触所画,甚至仿制了老师的签章,如此行事,正如世人对他的评语,‘罔顾常理,狂士无心’。”
提到道听真人,周围人便有些熟悉了,又仔细研究起桌上的画,与印象中的笔触比对。
“空口无凭!”他一挥袖子,“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真是嘴硬啊。”辛澄没办法,一把抓住他的后颈,让他低下头去,又虚指着画上一处。
“道听真人笔法高超,风格突出,但若是仔细观察,仍可发现二者不同之处。”
画家的风格是凝聚了本人的生平性格而成,哪怕是同一师门,哪怕是刻意模仿,但骨子里属于自己的东西还是会从笔尖流出来,难以隐藏,只要仔细观察,便能看出那点些微的不同。
周围人互相交流议论,对着画讨论起来。
儒生自然也看到了破绽,他挣脱开去,看了一圈众人,又看了眼辛澄,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扶着帽子逃了出去。
辛澄看着他慌乱的背影,差点鞋子都掉了,“不是要好好做人吗?承认错误都不敢?”
真是,郡主干嘛要找这种人。
辛澄走在去寻郡主的路上,越想越不对劲。
之前熟悉王府的时候也没见过这些莫名其妙的人,怎么这两天都冒出来了,外面视王府为鬼宅,避之不及,也不应当是外面来的,郡主也不像是不知道他们的样子,那他们到底是干嘛的?
专门来给她添堵的?
路过时,听见有侍女提到“郡主”,辛澄靠过去问道:“你们知道郡主在哪吗?”
她们笑着说道:“在中庭看美男跳舞呢。”
短短一句话,让辛澄僵在原地许久,在哪,在干啥?是谁?
她们挽着手向前走去,还在说着:“到底是郡主殿下,养两个好看的面首也好,我们也跟着饱饱眼福。”
面首?郡主要养男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