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冲掉一身烟酒味后,学长还真合着浴衣倒在大沙发上安心入睡了。
躲在旁边的林羽鹿有点忐忑:“那你去床上休息?”
秦世没有任何反应。
方才的酒局他的确没少喝,喝太多是很难受的。林羽鹿小心地观察片刻,见学长睡梦中也微微紧着眉头,难免不忍,轻着动作洗来了热毛巾——
擦擦,是不是僭越了?
应该也没什么吧?反正他也不知道。
心内的天平稍微摇晃两下,林羽鹿蹲跪到沙发边,轻轻用毛巾敷过他的侧脸与脖颈。
学长的眉眼当真英气,而且精致,很像他照片上的母亲。闭眸浅眠时,不再有任何压迫感,带来意外温柔的错觉。
短暂的亲近难免让林羽鹿忆起往事,又不敢细想,喉咙哽得发疼。
走神间,秦世忽轻声嗤笑:“我就知道,你要趁我不备动手动脚。”
林羽鹿愣了下,忙移开毛巾,尴尬又悲伤地说:“以后别喝那么多酒,别伤害自己的身体,健康是最重要的,知道吗?”
这句话的分量秦世无从感知,他微微睁眸,对视上却不再多言。
林羽鹿苦笑:“你睡吧,我还是回公司了。”
“那晚上谁送我?”秦世不满:“别想偷懒。”
林羽鹿提醒:“可我六点要去接小森。”
“麻烦,”秦世没往心里去,只吩咐,“老实待着,再吵就对你不客气。”
林羽鹿这次没听话,郁闷道:“说好文职的,为什么非要我打杂……”
秦世重新闭眸:“你不觉得自己很好玩吗?”
好玩。四年前他也这样说过。
柔软的发丝挡到眼眸,有点酸痒,林羽鹿忍不住揉了揉,过了几分钟才问:“好玩对学长来说也算正面评价吧?看来我重现东港,对你并不算坏事。”
没想到秦世尚未睡着:“你就不该退学。”
谁想退学吗?有没有可能是没的选呢?
林羽鹿情绪复杂:“可你也没帮我,你那时生了气,就去美国交流了,好多好多天都没回来。”
秦世不再回应,呼吸缓慢而平静。
林羽鹿听话地没有离开,只是稍微转身,靠着沙发边坐在地毯上。他觉得有点冷,低头慢慢抱住膝盖,露出脆弱的白皙后颈。
走神间,竟有温热的大手拿捏住了那处,完全轻松掌握,以至于带来了小动物被猛兽叼住的错觉。
秦世故意用力:“我当时以为你会求我,看来还是没用的自尊比较重要。”
林羽鹿没有反抗,只轻声问:“那我现在放下自尊的话,求你什么你都能答应吗?”
秦世停了两秒,松手揉乱了他的头发:“挺会做梦啊小鹿。”
林羽鹿郁闷回头,盯住他半笑不笑的俊脸。
“我还是那句话,”秦世照旧语调悠然,“玩玩可以,我不爱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