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瞬间门哭得梨花带雨,满带着哀求的说了一句,“陛下……绥儿肯定不是故意这样的,他的性格你是了解的,他不是这样的人……”
皇帝看了一眼贵妃,抬手轻轻的把她扶了起来,略微叹了一口气,随后吩咐旁边的总管太监林德运,“送贵妃下去休息吧。”
沈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其实贵妃心里一点都不了解,她所看到的不过是沈绥想让她看到的罢了。
以前他的身子不好,这几个皇子想要去争,想要去斗,他都是无所谓的,所以对于他们拉拢朝臣,背地里买卖官职一事,他都当做没看到,由着他们去了。
可现在他的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还能够在这个九五至尊的位置上坐上至少二十年。
这么长的岁月,他是绝对不会允许有人时时刻刻盯着他屁股底下的龙椅的。
而现在,沈绥正好主动递上来一个可以让他给予对方一些教训的把柄。
只不过贵妃心善,这些事情就还是不要让她看到的为好。
贵妃不愿意离开,死死的抓着皇帝的手,“陛下,你不能处罚绥儿,他最是孝顺不过了,你答应我好不好?”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脸上的妆都有些哭花了。
贵妃在全心全意的为着自己的儿子着想,可沈绥呢?
皇帝的余光缓缓落在沈绥身上,随后就发现他没有丝毫的担忧贵妃,而是一直紧张兮兮的看着崔昭昭。
沈绥的眼里根本就没有贵妃的存在!
如此一个耽于情爱,甚至是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不放在心上的人,还能指望他做些什么?
于是,皇帝直接一狠心,一把挥开了贵妃的手,“带贵妃下去休息。”
等到贵妃被强制带着离开,皇帝重重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的时候,沈绥才终于反应了过来,他现在最需要做的事情并不是去安抚崔昭昭的情绪,而是要让皇帝消除怒火。
可现在为时已晚。
皇帝只是冷冷的瞧了他一眼,丝毫没有给他辩解的机会,就直接下了旨,“太子沈绥,德行有亏,罚俸一年,居东宫反省,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出!”
沈绥瞬间门白了脸色,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皇帝竟然会这样的心狠,狠心到把他幽禁起来。
虽然暂时没有废除他的太子之位,可他无召不能外出,手里所有的权利也势必会被交付出去。
而沈黎一直在旁边虎视眈眈,趁着这个机会,沈黎绝对会出手。
一想到等自己好不容易被放出东宫的时候,整个朝堂就几乎已经成为了沈黎的一言堂,他这个太子当的,和废了又有什么区别?
难以抑制的恐慌和心颤接踵而来,沈绥“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父皇,儿臣知错了,父皇,儿臣没有想过要插手朝政的,儿臣只是……”
沈绥的一席话还没有完全说完,皇帝便直接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出去。”
“至于荣安,也一样禁足半年,”皇帝冷着一张脸,“你这个无法无天的性子,也该好好改一改了。”
荣安公主虽然任性,但却也知道她任性的最大的资本就是皇帝,所以当皇帝生气的时候,她比任何人都要乖巧。
她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行了一礼,“儿臣领罚。”
如此相对比,死命的不想要被惩罚的沈绥在皇帝的眼里就显得更加的不堪入目了一些。
——
一群人从偏殿里面出来的时候,整个琼林苑已经变得静悄悄的了,只有洁白的杏花还在清风的吹拂之下时隐时现。
崔昭昭走在前面一言不发,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不好惹的气息。
沈绥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
崔昭昭生气了要哄,手里的权力被迫让出去了也要想办法,他简直都有些分身乏术了。
可偏偏这个时候,沈黎还在火上浇油,“昭昭,看见了吧?”
“这人口口声声的说着有多么的爱你,多么的把你放在心底,可实际上却丝毫不曾觉得你说的话究竟有多么重要,”沈黎吊儿郎当的吹了一口气,带着看好戏的意图开口,“否则的话,他明知道覃钧对你来说是怎样的存在,可却偏偏还是要对覃钧出手。”
沈绥气的脸都快要绿了,“你能不能闭嘴?!”
“哎呀,哎呀,”沈黎十分夸张的叫了两声,“太子殿下,原来这就生气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