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废话吗?”成功的施展了一次术法,洛知予整个人都膨胀了很多,他看着孟鑫再也没有了害怕的情绪。
孟鑫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那你们这过来……是要干什么?”
“你难道不知道你死后鬼魂留在阳间会给别人带来伤害吗?”洛知予一本正经的科普,“你的阴气会让正常人生病的。”
“所以……”孟鑫停顿了一瞬,“你们要来除了我?”
虽然曾经不知道这世界上有鬼,但是降妖除魔的故事他也没少看,好像那些留在人间不走的鬼魂,都会直接被道士给打散。
“我们怎么可能会做那么凶残的事情?”洛知予撅着嘴巴摇了摇头,“我们要是想把你弄死,早就动手了,又何必等到你清醒过来。”
这话说的好像也有道理,孟鑫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那你们要做什么?”
季青临开口解释道,“人死后,鬼魂留在阳间,要么是死前遭受了巨大的冤屈,要么就是心中尚有执念。”
“你是加班猝死的,并不存在冤屈之说,所以,还有什么尚未完成的愿望吗?”
孟鑫的眼睛眨了眨,低着头陷入到了思考当中。
他这一辈子,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能够在蓉城买下一套大房子,然后把供养他念书的老母亲接到城里来安度晚年。
只可惜,他还连首付的钱都没有攒够,就因为过度劳累而猝死了。
想到这里,孟鑫抬起了头来,“我想回去看看我娘。”
季青临点头答应,“好。”
——
农家的老房子里,屋顶一盏白炽灯摇摇晃晃。
一名头发花白的妇人坐在灯光下,拿着一件衣裳正在缝补。
那是一件很旧的衬衫,侧面破了一个大洞,但被洗的很干净,面料依旧是雪白雪白,看不出半点发黄的迹象。
此时的农村并没有特别的贫穷,很多人家都已经盖起了砖瓦房,甚至还有在外打工赚到钱的建了三四层的小别墅。
但这间屋子却很是破旧,墙面是用黄泥堆砌而成,只粗粗的刷了一层防水涂料,墙面上泥土的痕迹清晰可见。
屋子里的摆设也十分简单,只一个用土盘起来的炕,一个破旧的衣柜,以及缺了一条腿的桌子。
妇人盘坐在床上,拿着针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手里的针线随之而掉落。
她连忙抬手去捡,但终究还是将线头从针孔里面扯了出来,满是皱纹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懊恼的神色,她叹了口气,又拿起线头准备穿到针眼里去。
然而,她的手抖的厉害,穿了好几次都没有穿过去,甚至针尖还不小心扎到了手指上,皱皱巴巴满是老茧的手指中央沁出了一滴红色的鲜血。
老人毫不在乎的将那滴鲜血抹去,似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哎……年纪大了,穿针都穿不过去了。”
她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然后将针线收了起来,“算了,明天找老张家的媳妇儿帮我补吧。”
老人兀自叹着气,随后抬腿从床上下来,想要将针线盒放回柜子里去。
然而,或许是因为她盘坐的时间太久,导致双腿血液供应不上来,被压麻了,也或许是她年纪大了,腿脚本就不太利索。
在下床的时候,老人双腿一软,整个人毫无征兆的摔了下来。
农村的土炕因为要在冬天烧火,所以底下会留出一定的空间来,比一般的床要高上许多。
如此栽倒下来,老人年纪又大了,又没有个亲人在身边,恐怕会摔的不轻。
但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老人的脑袋即将要触碰到地面的一刹那,突然有一个无形的东西拖住了她。
她感觉到有一个冰凉的东西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搀扶着坐在了床上。
老人用力的用手揉了揉眼睛,仔仔细细的扫视了一番周围,可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怎么回事,闹鬼了吗?”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孟鑫一张脸难看至极,苦涩的仿佛是吃了黄连一样。
他真的很不孝,母亲一个人拉扯他长大,还送他到千里之外的蓉城去念书,可他却将母亲独自一个人留在了乡下,让她吃尽了苦头。
在孟鑫很小的时候,他的父母就离异了,父亲去外面打工的时候认识了年轻漂亮的姑娘,自此抛弃了他们母子俩。
在三十多年前的农村,姑娘们嫁人都很早,孟母十八岁的时候就嫁给了孟父,因为还没有到法定的结婚年龄,所以两个人也没有领结婚证,只是在村里面摆了一场宴席,向村子里的人们宣告他们结婚的事情。
所以孟父离开的时候,一分钱都没有给孟母留,可孟母没有任何的办法。
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妇女,没念过什么书,识不得几个字,也从来都没有去过大城市,她不知道可以打官司,不知道什么叫做事实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