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仿佛分堂的杀手们全部都在一夜之间消失了一般。”
商时胥突然想起了自己之前所派出去的那几波杀手们,无论是前去追杀季青临他们的也好,还是去抓秦观遗留下来的那一对子女的也好,也全部都在猝不及防之下消失的无影无踪,连个尸体都没有留下。
“这是有人在故意针对我们七杀阁啊……”商时胥低着头,若有所思,“究竟会是谁?”
因为追杀林墨林舒两兄妹的杀手们也毫无征兆的消失不见了,因此商时胥并没有将这件事情的由头怀疑到季青临身上。
商时胥总觉得有一股阴云笼罩在自己的心头,让他无论如何都探究不到真相。
如今有一个季青临就在身旁虎视睹睹,背地里还隐藏着另外一批人马对七杀阁下手,商时胥一时之间,也有些恍惚了起来。
他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走,连夜走,不能再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
能够成为最后登上皇位的那个人,商时胥自然也不仅仅只有这么一条道路,他原本准备如果此次来到漳州以后,季青临还是不答应替他解毒的话,他就只能使用那一个办法了。
但那个办法实在是有些冒险,而且成功的几率也很小。
但现在……
虽然体内醉红颜的毒已经解了,可他的身体却弱成了这样,一个走两步就会喘的皇子,时时刻刻都需要躺在床上休息的皇子,又怎么可能还去争夺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呢?
商时胥锐利的眼眸当中闪过一抹暗芒,原本是准备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用那个方法来解自己体内醉红颜的毒素的,但现在,那个方法恐怕是唯一一个能够让自己的身体恢复正常的法子了。
眨了眨眼睛,商时胥下定决心,“去崇州。”
天一闻言,躬身到商时胥面前,将他背在背上,“主子,得罪了。”
商时胥不在意的摇了摇头,“无碍。”
裴府再怎么说也是一个武林世家,商时胥的身体弱成这个样子,如果天一不背他的话,他们是根本没有办法在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的情况下离开的。
——
寂静的夜里,月光溶溶的照下来,几道黑色的影子在弹跳间就彻底的消失不见了踪迹。
“师父,就这样让他们离开了吗?”江听白双手抱胸,怀里拿着一把用布条包裹着的长刀,侧头看向身旁的青年,“是不是也太便宜他们了一些?”
之前就是这些人派了那么多的杀手来追杀他们的师父,如果不是师父医术了得,对于毒药的把控力更是到达了一种极致的水准,他们恐怕早就死在那三百多名杀手的追杀当中了。
如今只是废了商时胥的武功,让他变成一个病秧子,也实在是太便宜他了一些。
而且师父还替他解了体内的毒,怎么看怎么都是在做慈善。
江听白很不理解。
江柠也有些跳脚,“就是就是,我觉得师兄说的对,刚才在天一的内力被封的时候,我们就应该直接把他们俩的脑袋都给砍下来!然后带回去给神医谷的孩子们当球踢!”
季青临斜靠在门框上,宛若冰封上的冰雪般白洁的发丝,在清风的吹拂之下肆意飘扬,更衬的那双眼眸愈发的浓黑如墨,熠然有光。
“莫急,”季青临神情淡然,全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慢慢等着就行。”
商时胥不可能就这样放任自己的身体虚弱下去的,他势必会采取行动。
而季青临等的,就是商时胥的行为。
对于自家师父这种宛若佛家大师一般的谜语人行为,江听白和江柠已然是有些习惯了,两人在一旁默默的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又同时摇了摇头。
罢了罢了,反正师父算无遗策,他们只要跟着师父走就行,何必去担忧那么多呢?
看着商时胥和他带来的七杀阁的杀手们确确实实的离开了,天二十这才终于从房梁上溜了下来。
天知道他躲藏的究竟有多辛苦,没有武功的他,爬上爬下什么的,是真的累呀!
“江神医。”天二十理了理自己皱巴巴的衣服,对季青临打了声招呼,很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那个……我……我就是有点……”
季青临点了点头,毫不留情的拆穿了他的伪装,“嗯,你怕死。”
天二十:……
倒也不必这么明晃晃的点出来啊喂!
别看七杀阁的杀手们一个个都是用养蛊一般的手段培养出来的,就理所当然的觉得他们都不怕死。
但实际上,或许是那些玄字辈以及黄字辈的杀手们确确实实不怕死,但对于天字辈的杀手们而言,死亡却是一件让他们无比恐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