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倒也方便了季青临,不用再听到那魔音贯耳。
江听白迅速地将塞在商时胥的嘴巴里面的布条给取了出来,然后掰开商时胥的嘴巴,给他喂进去一颗药丸。
但因为商时胥已经疼得昏死过去了,那药丸根本没有办法主动下咽,江听白想了想,直接抬手卸掉了商时胥的下巴,将药丸捅到对方的嗓子眼儿里以后又将下巴给安了回来。
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的天一:……
就离谱!
他高高在上的主子,何曾受到过如此粗鲁的对待?
可是他不敢说,他害怕自己的几句话惹恼了季青临,到时候他不给商时胥解毒就不好了。
给商时胥服下去的证明药丸是季青临提前准备的,药丸的主要成分是季青临的血。
虽然季青临的血可以解百毒,但商时胥中毒太深且时间太长,这么一点血是没有办法彻底的将毒素祛除的。
但是,季青临却可以利用这些血将醉红颜逼到一处。
醉红颜的毒素在遇到季青临的血液的一瞬间就会被消解掉,所以为了自己能够存活下去,醉红颜会自动的往没有血液的地方流动。
如此方法,只有季青临的血液可以做到,其他的任何的解毒丸都不会对醉红颜起作用,因此醉红颜不会主动躲避,便也没有办法将所有的毒素都聚集在一起。
季青临配合着银针的引导,很快就将毒素全部都逼到了商时胥的右手手指处。
他吩咐天一拿来了一个大碗,随后用小刀割开了商时胥的手指,转瞬之间,伤口处就流出了一大碗的血液。
但这血液却和正常人的完全不同,它不是鲜红色的,而是黑中带着一点绿,充斥着浓烈的腥臭气息,就像是那种死鱼和烂海藻杂揉在一起的池水,在太阳底下曝晒了一年以后发酵出来的味道一样,无比的刺鼻又恶心。
就在血液流露出来的一瞬间,整个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开始干呕了起来。
活了小半辈子,他们从来都没有闻到过这般恶心的味道。
天依强忍着不断反呕的感觉,开口问季青临,“江神医,这血……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季青临侧头看了他一眼,仿佛是在看一个傻子一般,“毒素在你主子体内徘徊了这么久,你是一点都不知道吗?”
巨大的惊喜一下子袭来,天一一时之间都无从反应,他呆呆愣愣的傻站了好一会儿,这才意识到季青临竟然是把商时胥体内的醉红颜的毒给解了。
他“咚”的一声跪倒在地,直接就给季青临磕了一个,说话的嗓音那叫一个激动,“我替主子在这里谢过江神医了!”
季青临勾了勾唇角,神情一如既往的淡然,“不必谢,记得付二十万两黄金的诊金就行。”
况且,现在谢也太过于为时过早了些。
毕竟……在给商时胥解毒的过程当中,他可是暗中做了不少手段。
空荡的天空中,一弯明月高悬,淡淡的星辉洒下,照亮了一室清冷。
天一手脚麻利的清理了商时胥身上的血迹,又给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随后站在床前默默的等候着。
林纾晚这个时候也突然松开了裴云声,一屁股坐在了商时胥的床前抓着他的手,等待着他的苏醒。
曾经林纾晚之所以那么迅速的离开,是因为她知道商时胥体内的毒素如果没有办法得到驱除的话,他二十岁的时候必死无疑,她还有大好的年华,是绝对不可能嫁给一个注定会早死的人,下半辈子守活寡的。
但是,现在商时胥的毒解了!
商时胥可是当今圣上的第四子!而且又那么有能力,如果她能够嫁给商时胥的话,说不定以后还可以成为整个大越国的皇后。
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啊!整个国家最为尊贵的女人!
哪一个穿越女没有过这样的“雄心壮志“呢?
林纾晚紧紧的捏着商时胥的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对方的脸看,就怕错过对方苏醒的瞬间。
但是被她忽略了个彻底的裴云声却在一瞬间黑了脸,眼睛里面闪烁着晦涩不明的光芒。
片刻之后,他好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捏了捏拳头,神色也变得坚定了下来。
等了没有太久,商时胥就醒了,在苏醒的一瞬间,他就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像有些不受自己的控制。
商时胥试探的动了动,却发现,他除了一双眸子还能转动,浑身上下的每一块肌肉都是瘫软的,就如同一只无骨之蛆一般,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力气。
他惨白着一张脸,只有那双眸子还带着一点漆黑的色彩,他眼眸转了转,打量了一下四周,目光猛地凝视向侧边,瞳孔中的墨色好似要冲出来,“江唯卿!你对我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