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初棠一边哭一边说,即便身体害怕的瑟瑟发抖,却也没有往后退一步。
害怕的同时却又无比的坚强,赵初棠像是一只被欺负到了绝境的小兽,拼了命的想要博得一线生机,
脆弱又坚强,两种格外矛盾的性情却在赵初棠的身上得到了很好的兼容。
这般勇敢的女孩子,又怎么可能不让傅辞宴喜欢呢。
他用力扯开傅母的手,怒吼道,“妈!你真的够了!”
“你不能因为你自己的婚姻不幸福,就让我也步你的后尘吧?!你非要让我跟你一样一辈子孤独终老吗?”
傅母白皙的手腕上印着几道清晰的指痕,她哆哆嗦嗦的指着傅辞宴,不敢置信的开口问道,“你说什么?”
自己的丈夫宁愿抛弃所拥有的一切,也要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不要她,是傅母心中永远的痛。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道血淋淋的伤痕,会有一天是被她的亲生儿子给亲手撕开的。
赵初棠的声音中带着慌乱和无助,宛若一只陷入绝境的小兽,泣不成声,“阿宴……你不要这样,你不要为了我和阿姨争吵,这样就算我们最后在一起了,我心里也会不安的。”
“你不用不安,”傅辞宴抬手轻轻拍着赵初棠的背,“不安的应该是我妈才对。”
“傅辞宴!”傅母这下彻底的恼了,发了疯一般的冲上去扯住赵初棠的头发,不管不顾的用尖锐的指甲挠向她的脸,“你这个女人,你这个女人!让你勾引我儿子!”
傅辞宴手疾手快地挡在了赵初棠的面前,傅母的指甲没有划伤赵初棠的脸,在傅辞宴手背上留下挤到血淋淋的伤痕。
“阿宴!”赵初棠大叫一声,“你怎么样?痛不痛啊?”
傅母依旧不依不饶,“你这个女人,你给我滚呐!”
“够了!”傅辞宴受不了的发出了一声怒吼,然后直接一把将傅母推倒在了地上。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不堪的傅母,咬牙切齿的吼出了一句话,“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活该我爸不要你啊!”
活该我爸不要你啊……
活该啊……
不要你啊……
耳边不断的回荡着傅辞宴的话,傅母呆呆傻傻的坐在地上,眼睛里失去了所有的光亮。
“活该啊……原来我活该啊……”傅母又哭又笑,声音中满是惊恐,像是溺入到了洪流当中痛苦挣扎着想要活下去的人,眼里只剩下绝望。
她嘴唇哆嗦着,整个人都颤抖不已,“我……真的活该吗?”
傅母彻底的崩溃,眼泪忍不住的流出来,淌了她满脸。
傅母的神情难过极了,那是一种由内而外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难过,就好像她整个人都被泡在了苦水里,还又被人喂下了一整根的黄连。
优雅了大半辈子的女人,毫无形象地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双手死死的捂着脸,不断有压抑的抽泣声从指缝间传出。
赵初棠顿时有些心慌,她紧紧的抓着傅辞宴的手,“阿宴……阿姨她……”
傅辞宴冷冷的看了傅母一眼,“不用管她。”
“这么多年,她早就应该习惯了,她不能因为自己不幸福,就逼着我跟她一样。”
轻轻拍了拍赵初棠的背,傅辞宴笑着说道,“我是我爷爷唯一的孙子,这个家里所有的东西早晚都会交到我的手里,我说你是傅家的女主人,就没有人能够……”
傅辞宴说的话说到一半,突然戛然而止,就连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那双瞪大的眼眸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到最后转化成不断翻涌着的怒火。
垂着头的傅辞宴猛然间掀起了眼帘,嗜血的双眸直勾勾的盯着楼梯上突然出现的人,他狠狠的舔了一口后槽牙,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你!再!说!一!遍!”
周卿礼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的傅辞宴,面具讥讽,“按理来说我应该叫你一声大哥吧。”
“大哥你说的话有问题,你可不是为爷爷唯一的孙子,当年我的父母在泥石流当中丧生,我因此而走丢,家里就剩下你这么一个继承人不错。”
周卿礼脸上缓缓浮现一抹笑容,“但是现在我回来了,这个家你说了算不算可就不一定了。”
赵初棠的眼睛在一瞬间睁大了些,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周卿礼,“阿礼,怎么会是你?”
傅辞宴一把拉过赵初棠,“你认识他?”
“嗯,”赵初棠点点头,“我们从小在一个孤儿院长大,我小时候还给过他不少吃的东西呢。”
勾着唇笑了笑,赵初棠努力的想要拉近自己和周卿礼剧里,“阿礼,你是和我生分了吗?你以前明明有什么事情都会和我说的,怎么这次这么大的事情却根本没有告诉我呢?”
和傅辞宴交往了这么久,赵初棠对于傅家的事情也是非常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