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如兰瞬间抬手裹紧了胸前的衣裳,视死如归般的怒视着季青临,“我是不可能为了苟活就出卖自己的身体的!你别做梦了!”
季青临:……
我能说我只是看中了你那一手准确无误的外科技巧吗?
季青临万般无奈地叹了口气,“如兰姑娘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可有什么其他的技巧?”
“我会跳舞!”如兰立马抢答,可在季青临沉默的目光下,她又有些不太确定了,略微思索了一会儿,如兰猛的抬起头来,“我会医术!”
他们家祖上曾经是某个朝代的太医,后来因为知道了后宫当中一些阴私的事情而被贬到了雍城,自此再也不被允许治病救人。
父亲和姐姐离世后,她变卖家产时,翻到了一本古朴的医书手札,看到里面有能够美白嫩肤和去除疤痕的药膏方子的时候,便将这本医书手札给留了下来。
她年幼的时候经常跟在姐姐屁股后面做活,手上的肌肤很是粗糙,也留下了大大小小不一的疤痕。
为了能够更好地接近宁恒远,她偷偷的搜刮着这方子所需要的药材,将那除疤嫩肤的药膏给炼制了出来,否则仅凭她因为长时间练武而磨出了茧子的那双脚,就不可能入了宁恒远的眼。
而且为了能够在刺杀宁恒远的时候一击致命,她将医书手札里的人体骨骼图背诵了千千万万遍,如今就算是她闭着眼睛,也能够轻而易举地将钗子插进宁恒远的心脏里去。
或许这一手医术,是她背负着满腔仇恨的这十年里,唯一的慰藉了吧。
如兰在这一刻,重新找到了人生的目标,她目光灼灼的望着季青临,一席话说得掷地有声,“我可以用我的医术治病救人,军营里因为打仗而受伤的将士肯定不少,我能够帮他们减轻痛苦。”
“如此,甚好。”季青临见如兰的目的已经达到,便吩咐影十七将她带下去。
只不过,如兰在临走之前频频往后面看,脸上还带着欲言又止的表情。
季青临轻笑出声,疑惑道,“如兰姑娘可还有其他的事情?”
季青临此时负手而立,如兰需要仰着头才能看见他的眼睛。
青年淡淡的笑着,因为戴着面具而看不清具体长什么模样,可如兰却感觉他飘渺的好似要乘风归去一样。
思索了一瞬,如兰硬着头皮开口,“大人之所以戴面具,因为脸上有疤痕吗?”
她吞了吞口水,说话小心翼翼,唯恐触碰到季青临不愿提及的过去,“或许,我可以治好。”
“真的吗?!”季青临还没有别的什么反应,影十七整个人激动的都快要跳起来了,他紧紧地抓住如兰的手臂,紧张不已。
天知道他在南黎皇宫里看到自家风姿隽永,不染尘埃的太子殿下被毁了容貌的时候,内心究竟有多么的悲痛。
他那么好的殿下,却因为担心脸上的疤痕吓到别人,便无论天寒天热都带着面具。
那该有多难受啊。
自从带了面具以后就少了许多怜悯的视线打量过来的季青临:倒也没有你说的那样夸张,我觉得挺好。
“疼……”
如兰痛呼一声,斜着眼睛瞪了一眼影十七,这个铁汉子下手真是不知道轻重,捏的她手腕都快要断掉了。
影十七立马道歉,“是我方才莽撞了,还请如兰姑娘看看我们主子的脸。”
并不觉得脸上的疤痕有什么阻碍,甚至因为戴了面具可以随时遮掩情绪的季青临:……
算了,看在影十七如此热心肠的份上,就依他吧。
银白色的面具被取下,露出一张疤痕遍布的,略显苍白的脸。
如兰对人体的骨骼结构万分了解,透过这伤痕累累的肌理,她发现这张脸上的五官每一个都长得恰到好处,少一分太寡淡,多一分太妖艳。
就这般不多不少,恰如其分,构成了一张清俊如明月般的容颜。
“太可惜了。”如兰忍不住开口叹惋,让这样一张脸整日遮盖在密不透风的玄铁面具下面,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
“大人放心,”如兰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季青临脸上的疤痕,“我肯定能把你的脸治好的,不过因为大人伤的时间有些久了,需要花费很多功夫才是。”
“药材什么的都不是问题,”几乎快要忙成狗的崔俣听说太子殿下带了一个姑娘回来,立马丢下手里的工作跑来看热闹,却没想到刚来到书房门口就听到了这样一番说辞,他唯恐殿下因为担忧耗费太大而放弃治伤,“只要能治好,花费再多的功夫都可以。”
如兰听到声音回头,看到了一名笑意盈盈,十分和蔼可亲的老头,“大人,您是?”
崔俣抬手摸了一把下巴上的胡须,“老夫行名不更名坐不改姓,崔俣是也。”
如兰:……
我怀疑你在驴我,但我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