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胖的身躯宛若一堵墙一般坐在椅子上,使得那木倚不堪重负,不断地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舞姿轻盈曼妙的舞姬使得宁恒远横肉遍布的脸上露出了色咪咪的神情,他呲着个大牙乐得开怀,满脸的肥肉都怼在了上半张脸上,挤的那一双本就狭长的眼睛几乎快要被看不见。
“好!”舞姬一曲舞罢,宁恒远放声叫好,“这还得是扬州瘦马,中原女子哪有这股辣劲儿?”
两边坐着的官员们齐齐阐媚,“太守大人所言甚是。”
雍城山高皇帝远,宁恒远就是这里的土大王,因着宁恒远在南黎朝中有关系,雍城的各个势力都捧着他,只期望能通过他和朝中的大人物联系上,获得那么一丝半点的好处。
毕竟,那些朝中的大人物手中遗漏下来的些许东西,就能够让他们获利极多了。
眯成一条缝隙的眼睛扫过堂下,宁恒远乐呵呵的冲那舞姬伸出了手,“来,过来。”
这是一名长相艳丽,身段十分窈窕的舞姬,在她的对比之下,宁恒远身旁的那两名纱衣女子就显得格外的平庸了一些。
舞姬扭着纤细的腰肢一摇一晃的走了过来,整个人像是没有骨头一样趴在了宁恒远的身上。
樱桃般的小口贴近宁恒远的耳朵,声音娇俏,吐气如兰,“大人~”
宁恒远立刻被这声音麻酥了骨头,哎了一声后便抱起舞姬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油腻腻的大手一边摸着舞姬的细腰,一边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舞姬羞涩地笑了笑,“奴婢名唤如兰。”
“如兰~”宁恒远笑着重复了一遍舞姬的名字,脸上露出沉醉的神色,“这名字衬你,真好听。”
如兰一声娇羞,整个人都埋进了宁恒远的怀里,“大人,您真讨厌~”
新来的美人,宁恒远不介意和她玩一些不顾身份的游戏,便也没有开口斥责,由着如兰去了,甚至还饶有兴致的抓住了如兰滑嫩白皙的手。
其他人见此情景心中便也都有了数,知道宁恒远接下来要办“正事”,便都各自找了借口想要离开。
但就在他们刚刚踏出太守府大门的时候,却迎面撞上了慌慌张张的两名守城卫和一个浑身散发着浓烈悲哀气息的血人。
“吵什么吵?”宁恒远很是不耐自己的好事被打扰,怒不可遏的转过身来呵斥道,“不想活了是不是?!”
“大……大……大人……”太守府的管家指着门口哆哆嗦嗦,“您看看。”
“这……这怎么一回事?”宁恒远一回头便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满身肥肉抖动,更衬的那双狭长的眼睛成了一道黑色的细线。
那血人终于从马上翻了下来,拖着破碎的铠甲和残破的军旗一步一步向前,吓的宁恒远屁股坐在地上不断后挪,口里大喊着护卫。
“太守大人……”因为护卫的阻拦血人无法再进一步,便在距离宁恒远还有几米远的地方跪了下来,他脸上被血污沾满,根本看不清面容几何,可那一双眼眸里,却沾染着无尽的痛苦,“求太守大人派兵救救雁门关吧。”
“胡人突然发兵,崔俣将军病重无法出战,如若继续这样下去,不出三天,雁门关必破。”
血人犀利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宁恒远,“倘若胡人攻破雁门关会带来怎样沉重的灾难想必太守大人心中一清二楚,为了太守大人的安危,也为了雍城的所有百姓,属下跪求太守大人派兵支援!”
这血人看起来身受重伤,十分虚弱,可一席话却是说的声音洪亮,掷地有声。
两名守城的将士带着血人一路从城门口走到太守府,并没有做丝毫的遮拦,因此被许多的百姓都看在了眼里。
大家伙或多或少的抱着看热闹的态度聚集在了太守府的大门口,想要看看这血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却没想到在猝不及防之下听到了这么一番说辞,一时之间,太守府门口宛若那菜市场一样吵闹了起来。
“这肯定要派兵增援啊!”
“倾巢之下焉有完卵?如果胡人踏过了雁门关,我们又怎么可能还会有好日子过?”
“必须要增援,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胡人攻打进来。”
“可是崔俣将军都打不过,就我们这点人能怎么办呢?我不会要死了吧?我才娶了媳妇啊!”
“我不想死,呜呜呜……我还年轻……”
人性总是自私的,在听到这么一个消息后,百姓们除了一部分支持宁恒远派兵增援,一部分担忧自己的未来以外,还有一部分百姓竟是把崔俣给怨上了。
“他都守了雁门关这么多年了,怎么突然就守不住了?该不会是因为年纪大了,贪生怕死,不想上战场了吧?”
当然,大部分的百姓还是想要保下自己生活了多年的家园的。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越来越多的百姓聚集在了太守府门口,吵吵嚷嚷的想要让宁恒远给出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