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太过于想当然了,本以为提前知道了剧情便能够掌握一切,可这里已然不是按照固定走向的小说,每一个角色都是有血有肉的活人。
这之间,变数太大。
季青临决定再等等,无论叛变与否,他都需要知道具体的缘由。
傍晚时分,影十一风尘仆仆的归来,同时,也带回了一个浑身被鲜血浸透的人影。
“殿下!”小心翼翼地将杨蹇放在稻草堆上,影十一气喘吁吁,“不知道还有没有救。”
他们当中没有大夫,身上带的也只是一些只能够止血的普通金创药,可杨蹇伤的实在是太重了。
而且影十一发现他的时候,杨蹇整个人泡在雨水与血水混合在一起的污水当中,整个人发着高烧,伤口还起了炎症。
“我先看看。”用热水稍微浸了浸手,季青临缓慢的掀开了杨蹇湿透了的衣裳,他身上伤口很多,纵横交错,密密麻麻。
最为严重的一处刀伤贯穿了整个背部,几乎快要将他整个人拦腰斩断。
伤口处皮肉翻滚,因为泡了脏水,已然感染发炎,肉都有些烂掉了。
一群人看的头皮发麻,只觉得杨蹇此番必死无疑。
“我需要针线和匕首。”久病成医,季青临迅速做出反应,这么严重的伤口必须要缝合起来,还得把那些腐肉剔除才行。
“匕首我有,”影十一从短靴中抽出匕首递给季青临,“可这针线就有点麻烦了。”
“小老头我终究还是有点用处的。”张伯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掏出针线来,神情很是落寞。
因为赵纪那小子总是调皮捣蛋,衣裳动不动就划破个口子,张伯一个小茶室也赚不了太多钱,为了不让赵纪总是穿着破烂的衣裳,就学会了自己动手缝制。
如今针线还在,可那个小兔崽子,却不知道还能不能有命回来……
让人给杨蹇擦干净身体,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季青临已经用火焰给匕首消了毒。
他一点一点的将杨蹇伤口处的腐肉剔下来,然后又用沸水煮过的针线,像缝衣裳一样把杨蹇的伤口缝在了一起。
敷上止血药,季青临擦了擦额角的汗,他曾经在书上看过这般处理伤口,可到底也是第一次做,究竟能不能成,他也不确定。
有人发出疑问,“这……能行吗?”
从未见过将伤口用针线缝在一起的手法。
季青临叹了口气,实话实说,“不一定,但只要今晚烧能够退下来,就能活。”
这么重的伤势本也不敢奢求些什么,有能够活下来的机会,已然是再好不过。
但似乎是因为杨蹇的求生欲太过于强烈,一个多时辰之后,滚烫的额头就已经平缓下来了。
就在众人大松一口气时,季青临却突然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他们这些人里,有叛徒!
一群人面面相觑,满脸的不可置信。
季青临趁此机会,细细的观察着众人脸上的表情,只不过或许是因为这些人隐藏的太好,又或许他们当中真的没有叛徒,季青临未曾发现不对劲之处。
只不过,原本热热闹闹聚集在一起的人群,却因此而四散开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就在气氛压抑到极致,每个人的呼吸都越发的沉重的时候,门外突然踉跄着出现了一个血人。
来人浑身上下全是刀伤,衣衫褴褛,头发散乱,狼狈凄惨的几乎快要没有了人形。
在看到季青临的一瞬间,朱子谦鼓足的勇气陡然间泄去,身体一阵剧烈的抽搐,失力般倒在了地上。
双目赤红,面容扭曲,依靠着最后一丝力气,朱子谦嗓音嘶哑,“属下不小心看到赵纪和禁军统领陆霆站在一起,被他们发现后拼死才逃脱一劫。”
“殿下,赵纪是叛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