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传继续道:“于我而言,权力斗争只不过是闲来无事用来寻求刺激的手段而已,可是这种东西并不是必需的——至少现在不是了。”
“现在,你最重要。”
二人四目相对片刻,温度悄然上升。
江扶月率先移开目光,艰难地翻了个身:“……干嘛突然说这么肉麻的话……”
沈传轻笑一声:“有感而发而已。”
江扶月瞟了他一眼。
心神一定,又在**躺着,困意便如潮水一般漫涌上来。
江扶月很快睡着了。
听着身侧人的呼吸,沈传无奈地低笑一声,抬手给她掖好被子,自己也合上眼睛,浅眠起来。
夜里可有的折腾呢,趁着这会儿能睡,还是好好养养精神为好。
——
自从这日以后,沈传就再也没出过沈宅的大门,连上朝也总是找各种理由推脱。
江扶月自然担心。
毕竟,沈传现在身处高位,树大招风,他失去力量的时候,便是旁人对他动手的时候。
不过,沈传却一点都不慌。
“放心吧,这才过去多久,那些人不至于不长记性,”沈传道,“待你平安生产,再好好养养身子,我就去求陛下给我派个外放的差事,咱们一起换个地方生活。”
京城里的风波从来没有停下,繁华是繁华,却不是什么好地方。
江扶月还是不放心:“你这么些年在朝堂上可是得罪了不少人,咱们走得了吗?”
如今是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那些人还有所顾忌,可是他们若是离开,只怕……
沈传低笑一声:“放心吧,我手上的这些人可不是摆着好看的,护咱们安全不成问题,更何况,若是不想自己的老底被掀了,不会有人敢对咱们动手的。”
他说的笃定,江扶月便信了几分。
反正如今时间还长呢,外头的事,叫他操心就是了,她现在可想不了那么多。
——
转眼,又是几个月过去。
这一日午后,江扶月刚要起床,却突然脸色一白,起到一半的身子便这么跌了回去。
沈传连忙伸手揽住她的肩,动作轻缓地扶着她躺下,紧张地看着她:“怎么了?”
江扶月一时说不出话,只几次呼吸的功夫,脸上便已经不见了血色,额上更是浸出了大滴大滴的冷汗。
见状,沈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连忙扬声叫了惊蛰谷雨进来,白露见状,都用不着沈传吩咐,拔腿就去找产婆了。
产婆们都是提前了半个月就让进到了府里来,此时只需招呼一声便都来齐了。
孟怀安听说了消息,也连忙背着药箱跑过来,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下人们去准备一会儿要用的东西。
见状,沈传便亲自出门入宫,去请了张老先生过来坐镇。
张老先生到了院子一看,便道:“沈大人,夫人在京中可有家人,或是什么亲近的朋友,最好叫过来,陪伴夫人。”
沈传眉头紧蹙:“是我疏忽了,卫泽。”
“去请谢少夫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