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扶月按着棋谱摆好棋局,道:“不急,周娘子一行人刚到京城,风尘仆仆,难免疲累,肯定是要好好休息的,咱们午后再去。”
谷雨点点头。
江扶月执起一枚棋子,看着面前的棋局,眉头微微皱起:“惊蛰,你去把侯府前年一月的账本取回来送去书房,顺便问问茯苓,早上出什么事了。”
茯苓是她的人,受了委屈,她自然是要过问一句的。
“是。”惊蛰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江扶月又思索半晌,才终于落下一子。
——
过了半晌,惊蛰才回来。
“茯苓说,早上三姑娘醒了,她本来是想进去伺候三姑娘梳妆的,结果她刚一进厢房,就被三姑娘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说她没眼力见什么的。”惊蛰道,“奴婢已经安抚住了茯苓,看她心情已经好多了。”
江扶月“嗯”了一声:“账本送过去了?”
惊蛰点点头:“是,三姑娘回去梳妆了,想来一会儿就直接过去了,夫人放心,奴婢已经吩咐过了,叫她们把值钱的东西都收好,省得三姑娘手上没个轻重,弄坏了东西。”
但凡跟文之一字沾边的东西,那都金贵得很,不说价值百金吧,但也不便宜,江扶月一向都十分爱惜,可不能毁在江扶摇手里。
“做得不错。”江扶月轻笑一声。
惊蛰见她没有别的吩咐,就走到一旁,跟谷雨并肩坐下。
谷雨不知从哪抽出一根绳子,冲她眨了眨眼。
惊蛰无奈点头。
二人便翻起花绳来。
——
一上午很快过去,到了吃午饭的时候,江扶摇活像是被吸干了精气一般,几乎是从书房飘到饭厅的。
见着江扶月,江扶摇心底的怨念终于控制不住了:“大姐姐,你是在故意难为我吧!那账本实在是也太多了点,我怎么看得完啊!”
虽说只有一本,但是上头密密麻麻的,她看着就头晕,精神也很难集中。
这一上午,她被折磨得够呛,却连一半都没看完。
江扶摇越想越气:“再说了,母亲叫我来学管家理事,又不是让我来学看账本的!大姐姐,你可别是会错了意吧!”
“连账本都看不懂,以后管家理事的事情,能落到你头上去?”江扶月手下一动,把盘子里的香菜挑到了一旁。
江扶摇还想反驳,不过仔细一想,她说的倒是也没错。
就不说其他人了,就连她母亲,也是因为有看账的本事才被扶成继室的。
江扶摇哑了火,只好老老实实地低头吃饭。
午饭过后,二人各自回去歇午觉。
然后,江扶摇继续如幽魂一般飘去了书房,江扶月则是重新换了身打扮,出门往文杏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