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从后槽牙碾过:
“贺雪权,我与他不共戴天。”
“……”
不知道。
别人家徒弟也过问师父房中事吗?
乘白羽脸上挂不住,勉强掖好衣裳。
“以师尊的修为,”
莫将阑揪住重新掀开,“小伤小痛即刻就能好,这样的痕迹,当时是伤成什么样了?”
乘白羽不是很想继续这个话题,含糊道:“并没有。”
伸手又要挡,莫将阑说死不让,两厢角力,袒露的地方反而更多,左肩及大半胸背暴露无遗。
“当时出血了吧?”
莫将阑的眼睛血雾弥漫,“为什么不包扎?”
“这不是你该问的,”
乘白羽想把他从身上推下去,“起来!”
莫将阑蛮力镇压,福至心灵:
“他不让。”
“他不让你包扎,”
莫将阑轻声道,“是不是?”
“他,就是要让你带着满身痕迹,他留下的痕迹,伤处越慢愈合越好,是不是?”
“最好是,还没好透的时候,他再添上新的,是不是?”
“别说了!”
“就要说!”
莫将阑状若疯魔,“他凭什么这般凌辱你?他凭什么!”
看一眼身下之人,不怒不哀,一副逆来顺受模样,莫将阑一股恨意翻涌:
“你呢?你又为何不反抗!你为何不止血?!你又为何听他的话!”
“你是说,”
乘白羽猝然抬眼,“我自甘下贱?”
莫将阑一呆:“不是……”
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莫将阑翻跪在地:
“弟子失言,请师尊责罚。”
许久,乘白羽没言语。既没说你起吧,也没说不,我不原谅。
“师……师尊,”
莫将阑膝行至榻边抓住他的手,“我一时情急口不择言,请师尊莫放在心上。”
乘白羽没动,也没再试图收紧衣领,莫将阑瞧他脖颈处的伤,又痛又悔,从随身药囊中翻找片刻,找出一只岫岩玉瓶。
“我,替你瞧瞧?”
莫将阑抻着脖子小心翼翼地问。
乘白羽仰在榻上只是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