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回头看了古沐颉和她的丹炉一眼。“古峰主其实不必如此紧张,说起来,我跟你师父古东来还是旧识。”“哦?原来是世叔,沐颉失礼了。”江城笑意一顿,没想到一句话,倒让她把自己抬到了长辈的位置。“还是称呼我为真人吧。”江城转换了话题,“你这丹炉,可有什么说法?”“敢问真人,您的灵根是?”“土灵根。”“极土?我的意思是,极品土灵根?”“……极土。”“那就对了,我最近对极品土灵根有点过敏,所以要让丹炉帮忙镇一镇。”“过敏?这是什么说法?”“就是说,碰到极品土灵根的人就会浑身不自在,是由于灵根不平衡引起的症状。”“灵根不平衡……是土灵根吗?”“正是。”“原来如此。”江城点点头。两人脚踏飞行法器,在峡谷中穿行。古沐颉偷偷打了个哈欠。江城真人话语不多,偶尔问她问题也跟长辈关心小辈一样,让她有种陪着老师父聊天的感觉。“古峰主。”江城突然又开口了。“嗯?”古沐颉转头看他一眼,眼里还带着一丝犯困的水意。“妖兽来了。”古沐颉看着江城的嘴巴一张一合说了四个字,脑袋还没反应过来,猝不及防就看到一个倒吊的人头。“啊啊啊——”秘境另一边的白旦清突然回头。“我好像听见古峰主的叫声。”“你听错了,古峰主和我师父早就跑远啦。而且我们现在在地下,根本不可能听到那么远的声音。”忘幽回头招呼他,“走快点啊,还要继续往前探路呢。”白旦清一想也有道理,于是回转身来,继续跟着顾逢轩和忘幽往前探索。古沐颉吊挂在一张巨大的蜘蛛网上面,左手抓住蛛丝,右手提剑,跟一只巨型人面蛛对峙。那蜘蛛的体型快赶上双层巴士了,蜘蛛头上却还长着一张正常大小的人脸。脸色瘦削苍白,五官虽然俱全,但嘴巴和眼睛的位置就是三个张开的空洞,看起来跟恐怖片里的鬼脸一样。刚才古沐颉猝不及防跟它脸对脸,可不就是见鬼了么。离蜘蛛网不过百米的距离,江城真人依然从容不迫地站在空中,手里捧着一只炼丹炉。那是古沐颉刚才大惊失色之下,不由自主抛出来的,被他接了个正着。蜘蛛网那边,古沐颉和人面蛛都看出来了,这个人没有插手的打算,于是一人一蛛专心对上了。江城嘴角含笑,将乌金凤纹炉放到眼前端详了一番,随即像古沐颉一样抱在手上摩挲。人面蛛等级不高,连妖丹都还没有,没几个回合就被古沐颉从空中劈了下去。看她解决掉妖兽,江城这才不紧不慢地飞过去,把炼丹炉还给她。“谢过真人。”“哪里,我还要谢古峰主救命之恩呢。”古沐颉无语。“真人,下次看到妖兽的时候,能不能稍微再提前一点点告诉我?”“可以。”两人继续往前飞,这回古沐颉不敢再犯困了,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炯炯盯着前方。江城斜瞥了她一眼,又问:“你师父,他老人家可还好?我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他了。”“应该挺好的,他老人家在后山专心修炼呢,平日我也见不到他。”古沐颉对江城笑笑,“当然,如果前辈上济云宗的话,应该还是能见到的吧。”江城叹了一口气,“他应该不会想见到我的。”唔咦,这口气里包含了无数种可八卦的可能性啊。“真人和我师父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争执误会?”就眼前看来,江城对她的态度还算友好的,如果真有交恶的话,应该也是师父对江城不满。“争执,当然有。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时,他说再也不想见到我。”江城又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一别就是十几年了啊。”十几年……她好像联想到了一些不得了的念头。古沐颉看向江城的眼睛贼亮,然后看到他的嘴巴轻轻张开,“妖兽。”这回她转头的同时将一套几十件的土蝗钉飞出去,没入五阶妖兽的肉中。江城看到土蝗钉的时候,眉头挑了挑。古沐颉也没指望他会动手,自己上前跟五阶妖兽缠斗了十几个回合。江城看看她的武器,又看看天色,法诀一掐,一个巴掌形状的气团迅猛地将五阶妖兽拍下去——入土三分。古沐颉还没找到妖兽的身体,就看到地面的泥土在妖兽落地处涌动。泥土的形态在泥石流、泥团、土块、石块之间轮回变化,最后又变成了沙土。地面恢复平静,哪里还找得到妖兽的影子。“走吧。”江城淡淡地说。古沐颉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啧啧”两声,这就是装字母的最高境界吧。“土蝗钉虽然是上品,但并不适合你,怎么拿了这个出来用?”,!江城似是不解地问。“我还没找到趁手的武器。”古沐颉说,“真人可有推荐的?”江城转头打量了她两眼,又转回去,“还是红绫比较适合你。”适合吗?她之前使用过白绫,回收挺麻烦的。“前面那座高山,我们去那里。”古沐颉以为是到了髓姜芒的生长地,没想到江城带着她钻进了一个山洞里。那山洞口是设置了隐藏阵法的,外人经过根本发现不了。江城带着她一直往地下走,感觉在山体里绕了好几个圈,然后江城才在一个土灵力最浓郁的地方停下来。他往土壁上抓去,从里面抓出来一颗光珠子,递到古沐颉面前。“这是土精,融合之后,能解决你的土灵根问题。”古沐颉没料到,江城竟然轻描淡写就给她送了一颗土精。这可是跟金谷仙丹一样稀有的土精。一感动,她就说了一番掏心窝子的话。“真人,如果你跟我师父有什么心结,还是趁早打开吧,不要再一个人暗自神伤了。”“我……暗自神伤?”“真人的道号——江城,徒弟的名字——忘幽和顾逢轩,还有十多年未见。真人对我师父的感情,我个人是能理解的。”“等等,我……”“好在,你和我师父都还活着,那就还有希望,不是么?”黑暗的山洞地下,江城的脸跟人面蛛一样,苍白,且没有了灵魂。【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苏轼的悼亡妻词。】古沐颉前世一位舍友最:()修仙之古姑姑与莱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