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气质,赵家荣描述不出来,但是经过走廊的每个人对他的侧目而视,都加剧了他身上那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赵家荣把保温桶夹在腋下,不卑不亢地伸出另一只手,握住他的,“您好。”
对方没有提起之前来找他的事情,也没问他问什么没回电话,他脸上的笑容很温和,“我们见过,那次太匆忙,没来得及打招呼,估计赵先生不记得了吧。”
“记得。”
赵家荣转过身,“进来说。”
皮鞋在病房的塑胶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咔嗒声,韩恩铭走路的气度也不凡,他熟门熟路地找到靠窗的那张病床,视线停留在赵家齐的脸上。
赵家齐正在熟睡,事实上他最近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赵家荣拿纸杯倒了水,放在窗台上,“您找我有什么事?”
“哦,谢谢。”
韩恩铭拿起水杯,斯文地喝了一口,不知道什么材质的袖扣在阳光下闪烁着苍白的光。
“赵先生和骏亨的合作,还顺利吧?”他带着副眼镜,探究的目光被镜片滤过,倒显得很真诚,“那个项目挺不错的,和你们公司蛮合适。”
一个很亮的光点在细细的银色金属眼镜框上兜了个圈子,不知道哪里去了。
赵家荣知道这是来者不善了,他定了定神,“还不错。”
韩恩铭一挑眉。
“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和我说,我直接让他们整改。”
温和从容的态度,让他那令人如沐春风的魅力更加张扬地释放了,这样的人耍起这样的招数,当然是无往不利。但可惜赵家荣不是他商场上的对手,不想买他的账。
“不用麻烦。”
如果周航在这里,一定会用尽全力捂住他的嘴,阻止他对着这位权贵说出这么直接的话来。
“韩先生,不用这么威胁我,您来这儿究竟什么意思,全都直说了吧。”
。
韩恩铭有点意外,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落入了被动的局面。
他不知道赵家荣是什么样的人,麦冬没有说过,麦中霖也讲不清楚,他只见过照片,还有两分钟就能读完的几页资料。
刚知道他的身份时,韩恩铭确实震惊了一小会儿,这么多年,他几乎从来不把那桩陈年旧案翻出来,即便是每年去父亲墓上祭扫时,都不会想起,因为那是他人生的分水岭,这种事情在他心里,一向埋得很深。
韩恩铭曾经调查过赵家乐,因为那时麦冬正在和这女孩儿谈恋爱,他知道这是赵国富的女儿,也确实记得她有个哥哥,不过当时没有注意,因为他俩很快就分手了。
麦冬总是这样,喜欢拿交女朋友这件事来气他,他都习惯了。只是没想到,又过去这么多年,麦冬竟然还对这姓赵的一家子,念念不忘。
一个民工而已,他不应该记得那件事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