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呢。这是赵家乐长久以来一直想问他的一个问题。
赵家乐努力用同样认真的眼神来同他对视,她仔细搜索着对方的眼睛,却毫无所获。
麦冬的目光,平静、真诚。
“为什么。”她终于问。
麦冬没有回答,他移开了视线,低头盯着手中药盒看了两秒。
“好啦,我知道我比不上他,这样可以了吧。”
然后他丢掉药盒,双臂枕在脑后,斜了眼睛看着她,很潇洒地微微一笑。
“答应你,明天一早就走。”
“你……”
他的笑意明亮温柔,看得赵家乐有些发怔,“你不舒服?”
“嗯。”
也不知道究竟是或者不是。他经常这样,轻轻地做出似是而非的应答,然后垂下眼睛,浓密的一排睫毛就会把他的眼神全都遮挡,让人看不明白。
“你以后要是需要帮忙,随时可以找我。”
他是转移话题的高手。
一定有什么关键,隐藏在朦胧中,怎么也抓不到。赵家乐不知所措地想。
但是又不知从哪里问起。
麦冬没看她,他又从沙发上坐起来,把那丢掉的药盒拾起来,慢条斯理地拆了封,拧开瓶盖。
“不用谢我啊。”
他将两粒药片放到嘴里,说出的话就有点模糊不清,“非要谢的话,能不能帮我倒杯水去。”
。
虽然吃了药,胃里的灼痛还是愈演愈烈,晚上的火锅实在太辣。这老房子的供暖也差,他裹紧了被子,还是浑身都发凉。
麦冬在沙发上辗转,突然想起了家,以往他从没有这种独自一人的体验,只要生病,不管白天黑夜,时时都有人在身边守着,有时还是母亲来亲自照顾。
他翻了个身,看到了规规矩矩立在墙角阴影中的行李箱。
他带出来的东西不多,换洗衣服占据了箱子的一半,剩余的空间放了笔记本电脑,两本书,还有一个医药包。
由于从小体弱多病,他随身的行李中都会配置这样一个药包,里面装着他能用到的所有药品,这已经成为难以更改的习惯,哪怕是离家出走,也没忘了拿。
麦冬没有开灯,但是熟练地找到了相应的药瓶。然后他抵着腹部站起来,扶着窗台,靠在了窗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