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前两天找他他不是拒绝你了?他不是让你别来找他?”霍严山被他这幅不顾生死的模样气得胸膛剧烈起伏,他甚至想问时迁能不能要点脸。
时迁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他四年前不就拒绝过我一次了。”还把他丢得远远的,时迁自嘲地笑了声,“不妨碍我爱他。”
说完,alpha大步冒雨,往山上走。
好在天气预报预测准确,雨势在变小,救援队两名有经验的队员本来想跟上,被时迁拒绝。
雨水浇过的山路泥泞且滑,时迁小心地攀着树枝往上。
他不时摸下胸前的挂坠是否还在,仿佛只要挂坠在,李书棠就会没事。
时迁近乎麻木地往前走,小田村地处偏僻,只有一张纸质地图歪歪扭扭画着小田村的位置,标志物被滚石撞毁不少,十分难辨认。
和四年前他主动帮李书棠挡弹一样,他不要李书棠感动。
他只是很单纯的,希望李书棠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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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睡,血止住了,一会雨停了我就背你下山。”钱正说话带着一股很重的南省口音。
李书棠笑了下,扯动肺部猛烈咳嗽起来,“看在我帮你一把的份上,能不能再想想当年的事?”
钱正看着这个固执的年轻人。
三天前这个年轻人找上门,问他是不是钱建的儿子,问他爹有没有留下什么。
钱正一直在小田村生活,十分淳朴,对这个突然造访的陌生人充满警惕。
可这个好看温和的男人什么也没说,每天主动帮他干活。
昨日半夜下起暴雨,钱正想起菜园棚子忘盖,他跑出来李书棠也跟着,没想到遇到山体滑坡。
碎石朝钱正砸来时李书棠拉了他一把,却不慎摔倒在地,后背被树枝划了很长一道。
钱正自小在这边生活,经验足,找了块背风的空地避雨。
钱正叹口气:“你怎么就是不死心呢,我爹死二十年了,上吊自杀,什么遗物也没有。”
李书棠压下生理性的寒颤,说:“虽然这样问很冒昧,钱呢?”
“要有钱我还能住这小山村?”
“令尊当时有一个巨额保险——”
“别保险不保险了,雨停了,咱先下山,不然你这伤口感染可就不行了。”钱正拉起李书棠,碰到他时吓了一跳,“你发烧了?”
时间再经不起耽搁,这人好天气也咳嗽不停,这会又是流血又是发烧的,钱正本能判断,再不去医院得出大事。
李书棠一动意识更模糊,他还惦念着遗物的事:“令堂呢”
尾音几乎微弱。
钱正走得十分小心翼翼,他怕滑到。李书棠被巨大的寒冷席卷,他止不住的发抖,半梦半醒。
他接连做了好几个梦——也分不清楚是梦亦或是弥留之际走马灯。
先是梦到很多有关秦窈的碎片,又梦到自己第一次易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