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麻烦无关痛痒,可几乎牵扯到京唐所有业务面,就像是趴伏在犀牛身上的小虫,多了就令人生烦。
最近来永城的霍家人只有一位,这都是谁的手笔自然不言而喻。
恰在这时,一封邀请函被从桌尾递至李书棠面前。
极有质感的封面甚至用极细的纯金作了立体雕花工艺,打开每一个字都是宴会主人一笔一划认真写下。
李书棠指尖微动,这邀请函样式他格外眼熟,同四年前他为时迁制作的成人礼邀请函几乎一样。
字迹甚至都一样。
被强制封藏在深处的记忆被撬动一个角,然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李书棠想起来穿着校服的男生将脸垫在他手边,说:“哥哥字真好看。”然后便日日对着李书棠随意丢在家的读书笔记模仿、练习。
最后像到李书棠自己都分不清字是他写的还是时迁写的。
而这份邀请函也是一份生日宴邀请,时迁的22岁生日。
众人权衡利弊之下纷纷发表意见,建议李书棠出席。
“霍氏靠船运发家,涉猎极广,和霍氏对上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李书棠视线凝在邀请函封面上一会,宣布:“好啊,那就去。”
-
宴会在永城大厦举办,典雅华贵的酒店大厅即为主会场。
s近来风头正盛,再加上霍氏名头,来参会的皆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饶是如此,黑发男人一身熨帖浅棕西装出现在会场时,也吸足了注意力。
永城终究是京唐主场,即便李书棠存心想往角落沙发坐,也有不少想攀附关系的人蜂拥而至。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顾延端着酒杯凑过来。
“躲不过。”李书棠往嘴里塞了颗糖,熟悉的微苦在嘴里泛开。
顾延说:“你当初也不是非得把他赶走,你就是太拧巴,他回来也不知道是要干什么,有的你头疼了。”
李书棠沉默。
时迁从一露面就频繁找京唐麻烦,就像是疯狂引起家长注意而故意作乱的孩童。
他一手交给时迁野心和手段,当然知道时迁为什么而来。
李书棠克制不住偏头咳嗽两声,顾延拧眉:“顾玫给你开的药到底有用没用,怎么一直咳?”
李书棠耸肩:“不吃更严重。”
顾延又问:“人呢?找得怎么样?有头绪吗?”
“没有,毕竟过去那么多年了。”
“我有时候真想劝你看开点,你家老夫人搬到山上常年不下山,李叔也去乡下提前过退休生活了,剩下些人不是和李叔一样退休就是吃牢饭,该做的都做了。秦阿姨在的话也会想你放过自己。”顾延掏出一张名片塞给李书棠,“可我也没立场劝你这些,这是当年在那个司机的保险公司一个负责人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