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温吞的beta爱干净,这会肯定在盥洗室清洗。
时迁点点头,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破旧的、大大的红色丝绒盒。
“顾总是爽快人,这是兰家人用来把控兰老师的把柄。”
顾延接过丝绒盒,打开看见一条银链甚至开始发黑的碎钻手链,价格不超过五位数,保养也极差,没什么价值。
“就这么给我?你想要什么?”
“二爷是谁?和我是什么关系?”
顾延眯了眯眼:“这些问题你应该去问李书棠。”
“哥哥不说肯定有他的道理。”时迁不动声色继续加码,拿出一个u盘,“作为附赠,我还查了一些兰老师在兰家时候的事。”
兰家人没本事,可在抹去兰庭之前痕迹上一流,顾延查了小半年都没查出什么的,时迁就这么送上门了。
顾延笑了声,收下u盘:“李书棠把你教得很好,成交。”
时迁离开后,顾延打开u盘,心想也许会看到兰庭的小可怜过往。
结果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黑白照片,男生穿着稚嫩的学生制服,算不上好看但干净明亮,在十七岁时为了救溺水的兰庭意外身亡。
而所谓溺水,也似乎是兰家人的手笔。
更重要的是男生名字叫宁阳。
这个名字他在beta梦中呓语中听过两三回。
于是,等兰庭一出来,就被不由分说地按到沙发上扒了裤子。
兰庭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反手在顾延手背上挠了一道,挠完反而自己先吓到了。
顾延宛若怨气十足的女鬼,指着自己肩头一道蜿蜒的疤,幽幽道:“我都不算你抓我那些了,我这条是不是为了救你,住了一个月院你忘了?病危通知是不是你亲手签的字?怎么没见你半夜念叨我名字?”
一连串没头没脑的问句让兰庭只以为他又发疯,毕竟这人都能觊觎上父亲的遗孀。
兰庭垂下眸没说话,最后演变成抱着沙发抱枕,泪珠大滴大滴地往外落,止不住地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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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过没几天的城市上空坠着一朵大大的乌云,乌云后是将落未落的太阳,热烈的橘红同乌灰相交。
时迁坐在回学校的出租车里,顾延给的文件躺在男生膝头。
沉默良久,时迁不安地咬唇:“师傅,麻烦去一趟汾西街福利院。”
——父母逝世时他还太小,被送往福利院呆了两年,他那时将父母的遗物放在一个铁盒中,埋在了福利院的梧桐树下。
没记错的话,铁盒中有他父母感情深厚时留下的一撮系在一起的头发。
头发也可以做亲子鉴定。
他怎么可能是霍严泊,他分明从小长在汾西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