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李书棠声音沙哑,时迁很明显地感知到他说话间喉结的上下震动,。
李书棠半眯着眼,打量着时迁:“看起来易感期过了。”
“那还不打算给我松开?”
时迁说:“没有。”
他解开李书棠手上的绳子,动作还有点抖。
软绳其实是特制用来束缚易感期或者发情的alpha的,摸起来很舒服。
但捆一晚上,还是会留下痕迹。
时迁凝着李书棠白净的手腕上的青紫,呼吸一窒。
李书棠拍了一下他的头:“狗胆包天。”
揉了揉手腕下床,又说:“把这些给我收拾了。”
温和的家长突然严厉是很吓人的。
时迁垂眼,他把所有东西都放到一个纸箱里,动作机械地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情。
他不怕李书棠骂他打人,或者数落他不应该去酒店。
只怕自己憋着的秘密,不能说之于口的情谊被发现。
到时候,李书棠会怎么看他呢。
会立马赶走他吗?
光是这个念头冒出来,时迁浑身血液都凉了,喉间一片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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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书棠冲了一个澡,倒头睡着。
易感期的时迁特别粘人,时不时就在他耳边低声咛喃,一声声“哥哥”黏黏糊糊的,连在一块,李书棠压根没睡上一个整觉。
时迁在院子里独自惴惴不安,他等了很久李书棠都不见他下楼。幽暗的眼神落在有些枯萎的海棠花瓣上。
他捏下一朵,花瓣一片片掉落在脚下。
李书棠会原谅他。
李书棠会赶走他。
时迁机械又焦虑地数着花瓣。
他不仅在李书棠面前表现出很阴暗很狠的一面,更是将李书棠捆了一夜!
时迁很不安。
他一直觉得现在的幸福都是在走钢丝,稍有不慎就会掉落,万劫不复,再也看不到李书棠。
时迁眼底涌动疯狂。
不多时,李书棠躺在床上,半梦半醒间听见敲门声。
“进来。”
男生换了一身白衬衫,眼睫一垂,就有一种随时都要破碎的感觉。
“对不起哥哥。”男生蹲到李书棠床前,声音很低。
李书棠还很困,说:“你别先发制人。”
这小孩太会装乖,以退为进了,而且很会得寸进尺。
时迁就说:“没有。”
他看不出什么表情,平日里就是这样,冷冷的。
但压在身侧的手在微微发抖。
温热的毛巾覆盖上李书棠的手腕,那里有新鲜被弄出的青紫痕迹,时迁默默隔着热毛巾,给他按摩,将淤血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