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他发送,扬起的手腕下一秒被捏住。
“诶诶诶,干嘛啊?”
“大伯没教过大哥什么叫做尊重吗?”
时迁抬眼,为他下了六千六百万注的男人此刻换下正装,白色衬衫最顶上一粒扣子散开,气质温和得像刚毕业的语文教师。
如果不是他身后跟着几个身穿黑衣的保镖和助理的话。
李书棠说:“问当事人同意与否应该发生在拍照前。”他转而问时迁,“宝贝儿,你同意吗?”
时迁脸色苍白,摇头。
李涉被保镖控制住,李书棠很容易就取走了手机,三两下删除照片。
李书棠笑容温和:“我理解奶奶和叔伯们对小时好奇,小时身体好了之后我会带他回去的,大哥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李涉痛得表情扭曲:“能能能,李书棠你先让他们把我放开。”
李书棠满意点头,摆摆手,保镖直接抓着李涉出了门,顺带将门带上。
顾玫冷笑一声,转身面向时迁的声音放轻:“好了,我先去查房,有什么问题按铃。”
门很快关上,保镖和护士都隔绝在门外,助理拉来椅子到时迁床边,又摊开一叠文件,李书棠落座,签好后递给时迁。
时迁视线落在李书棠凌厉的笔锋上,纸张裹杂着墨香,栀子花香若有若无。
助理陈东在一旁解释:“您在小李总名字下面签字就可以。这是租赁合同”
不等助理解释完,时迁已经签完字。
李书棠问:“不怕我给你卖了?”
时迁垂下鸦羽似的睫毛:“哥哥你往我身上赌了六千万。”
李书棠没有装好人的想法,直白道:“赌注是你在的酒吧,那可比六千万值钱。而且,我有很多办法能让自己赢。”
时迁没像李书棠预想的那样露出失望的表情,笑得十分腼腆:“所以哥哥你不差钱,不会把我卖了。”
尾音上扬,仿佛接受了天大的恩赐。
真的是十分乖巧。
出生于永城最混乱破旧的汾西街,父亲是酒鬼赌棍,母亲没有正式工作只是打零工,两人又在时迁八岁那年的小年夜烧炭自杀。
有这样的童年,还能养出这样的性格。
李书棠说:“这么乖,怪不得被骗去夜色被拍卖。”
时迁表情微不可察地凝滞一瞬。
李书棠点点合同:“想好了?现在反悔还来得及,真生效了,像刚才李涉那样的事就要成为家常便饭了。”
时迁没有犹豫:“哥哥,在地下场我就说了,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少年声音还带着病的沙哑,却如同宣誓一般庄重。
李书棠抬手看了眼腕表,赶时间地站起来:“不用你做什么,当好我的继承人就行。”
“好了我走了,有什么事找陈东,门口几个保镖也是给你的,要是还有李涉这样的人来找你,不想见就直接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