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曜掀起眼皮子瞧她:“吃了又怎么样?”
她咬紧了牙关,脑瓜子开始嗡嗡作响。
吃了怎么样?
吃了会死啊。
她恼怒地瞪了他一眼,往旁边走两步,将手在河水里搓了好几遍。
水声哗啦哗啦作响后,她甩甩手,从连衣裙口袋里翻出一个小盒子。
一个泛着金属光芒的巴掌大的小盒子,上面还贴着可爱的向日葵贴纸。
她将盒子抛到凌曜身前,他条件反射地接住了。
“给你。”
宋卿伊加重了语气,一字一顿地说:
“这是过、敏、药。”
被当头甩了一脸,凌曜不怒反笑。
他压低了声线,狭长的眼睫挂满了讽刺,闪烁着的目光像狼一样盯着她,他说:
“你可真是不得了。”
“还知道我对芒果过敏。”
宋卿伊瞳孔剧烈收缩,咬住了嘴唇。
是啊,她确实知道凌曜对芒果过敏呢。
因为初中的时候,两个女生让她帮忙剥芒果。
她不愿意,被堵在教室里出不去。
凌曜打球回来,看见一圈人围着一个划开了一道口的芒果。
当时正值五月,路边摘的绿化芒,灰绿色的表皮厚厚一层,划开之后里面是干涩浅黄的果肉。
凌曜扫了一眼芒果,淡淡地说:“这都烂了,买个别的吧”。
说完直接当着大家的面将芒果扔了,还轻飘飘地问:“你们不回家吗?很晚了。”
她是被解救了,但第二天凌曜请假了。
班上的人都在传他病毒感染,但宋卿伊直觉跟这个事情有关,于是偷偷溜去了医院。
就这么巧,听见了他过敏的事情。
记忆中的绿化芒和眼前的碳化芒重叠在一起,宋卿伊的眼里开始闪着泪花。
凌曜他发现了。
他是不是都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