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宜有些气愤,暗骂这太子忒会让人做事,干了一件不行,还得再做一件。
面上却不显:“殿下请说。”
李晏辞心情甚好地开口道:“谢小姐真是能屈能伸,本宫麾下虽然想要招揽人士,但也抵不过有心之人太多,谢小姐便再为本宫拟一份细作的名单,如何?”
谢晚宜咬紧牙关,在心里骂了太子无数遍。
在太子门下找细作,呵!说得简单,太子麾下哪个好惹,若是找到关键证据还好,若是没有找到,便是将自己置于水深火热之中,落得个不仁不义的境地,让他李晏辞坐收渔翁之利!
太子见她久久不说话,面带笑意地问:“怎么样?想得本宫庇护总得为本宫做些什么吧,莫非晚宜是那种喜好不劳而获之人吗,那还真是本宫看走眼了。”
现在李晏辞倒是一口一个“晚宜”叫得亲近了。
太子爷不知道那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非但不让人觉得亲切,还显得格外刁难人。
谢晚宜只能硬着头皮应下了这个“请求”,她努力控制住打人的念头:“晚宜一定不辜负殿下的期望,只是晚宜人微言轻,若是殿下不给晚宜些许权利,这事情办不好丢的怕不只是我的颜面。”
空气突然凝滞了一瞬。
就在谢晚宜准备以退为进时,突然听见太子爷开了口:“这是自然,你把这个带上,自然无人敢有异议。”
谢晚宜接过他递来的物件一看,竟是一块令牌,她有些惊疑不定朝李晏辞看去,只见他面色平静,好似给的不是太子令牌而是一块石头。
“只是,如何用怎么用,有没有人听,便不是本宫管得了的了。”
谢晚宜拿了令牌道过谢后,便随那小厮出了殿。
李晏辞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的背影,把身边的侍卫叫了过来。
“你去找几个人盯着她,别死了就行,死了可就没人陪本宫玩了。”
侍卫刚想出去,又听见太子的声音。
“那令牌,抽个好日子给本宫偷回来,本宫又不想给了。”
侍卫脚下一绊,差点摔个跟头,半天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做起了贼人的勾当。
谢晚宜迎着风雪回到了府中,将外套递给了婢女,看见衣襟上的几片花瓣,忽然间有了主意。
若是她以太子令牌为主来做这件事,按照她对那群人的浅薄了解,不仅不会让他们有所顾忌,还可能适得其反,认为她平白无故挑起祸端,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但若是不从令牌下手,也会多出不少事端,若是这令牌也似这些梅花一般会躲便好了,太子令牌丢失,再出一件什么事情,她要以太子名义彻查,任谁也不能再说什么。
只是这些事情,还得从长计议。
谢晚宜把那支红烛取出,先是问了问老皇帝那边的情况,又把那群鬼魂好好安抚了一顿。
这才开口:“晚宜有件小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那群鬼魂齐齐摇头,一副千万别讲的模样。
谢晚宜没在意,接着说道:“我就知道诸位一定会帮的,看这点头的动作都如出一辙。我这儿有一枚令牌,还请诸位细细藏于某处,等几天之后再取出来,最好弄得声势大些,让城中百姓都知道令牌被偷了。”
鬼魂中的一只仗着胆子大,直言不讳:“小姐,我怎么觉得你做的事越来越大逆不道了?”
周边的鬼魂纷纷附和,受了一鬼一棒槌以后终于消停了下来,抱着头哭都不敢哭。
谢晚宜打完鬼后喘了口气,站直身子:“我这怎么就算是大逆不道了?我这是见太子的令牌丢了,让大家伙儿知道知道,方便给太子寻回物件呀!”
“你们这群家伙冤枉好人啊,真是人心不古!”
鬼魂们抱着头面面相觑,一致同意随谢晚宜说去吧,只要不挨打就行。
谢晚宜把那枚太子令牌交给了他们,心一狠又让鬼魂给自己来了一棍子。
那可怜的鬼魂哆哆嗦嗦地不敢打,又迫于谢晚宜的淫威,只好下了手。
谢晚宜满意地看了看自己胳膊上的淤青,咬着牙嘶了声,终于放过了那群鬼魂,那群鬼魂迫不及待地飘了出去。
翌日,太子令牌丢失的事情便传了开来,谢晚宜借此机会,立刻带上了一些薄礼,再次赶到了太子府。
这次出来相迎的,赫然是李晏辞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