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自那日之后所有人都不敢招惹白堞了,他们知道皇上有多看重他,自然是不敢往跟前头凑,生怕像黎贵妃那样。一个风光无限的人,落得一个如此下场。
然而宫之墙虽高,却难以阻隔流言的翅膀。
那些宫闱之间的细语,如同夜风中的幽魂,悄无声息地穿堂过室,最终飘进了朝臣们的耳畔。
在朝堂之上,群臣的心思各异。
皇上的开荤之举,本来是宫廷中的一件喜事。毕竟,自皇上登基以来,对于后宫之事始终淡漠,未曾真正倾心于任何一人。然而,这次带回来的人确实个例外。
只是,皇上似乎过于沉溺于男色了吧?
第一次在他人宫殿中彻夜未出,第一次在夜幕垂落后未曾批阅堆积如山的奏折,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毫不避讳地怀抱白堞宣示主权,为其撑腰。
又一次,为了妖妃,皇上甚至直接下令,将黎贵妃遣送至寺庙。
没错,在朝丞的心里白堞俨然是成为了一个妖妃。
轻而易举的就让皇上为他开了先例,也轻而易举的将黎国公的孩子毫不犹豫送去寺庙。
有些人的利益已经被触碰,也有些人蠢蠢欲动。
。
一位大臣斗胆进言:“皇上,你后宫之中有一妖妃,你切莫再宠幸于他,不如将他处死,平息怒火。”
一层激起千层浪,其他大臣混杂的声音加入进来。
厉璨月金色发冠束发,身着一件明黄色的张牙舞爪龙袍,端坐于龙椅之上。
他身姿挺拔而优雅,一只胳膊轻轻搭在扶手之上,手指微微卷曲撑着脸颊,眼神深邃而遥远,似乎在思考着国家大事,他的另一只手随意地搁在膝上,手指不自觉地敲打着龙袍的丝质面料。
他的神态从容不迫,即便是沉思之中,也透露出久居高位的气场。那双丹凤眼,在散漫之时,眼波流转,艳丽非常;
而当严肃起来,那双眼睛则如同寒冰利刃,锋利而冷峻,而当他回过神来,目光瞬间变得锐利,让人在不经意间便想要屈膝下跪,以示敬畏。
面对朝臣的提及“妖妃”二字,厉璨月的眉头微微一挑,似乎有些意外。
他轻轻放下撑脸的手,坐直了身子,唇角勾起一抹淡笑,“妃子?朕最近并无纳妃。”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殿,告诉所有人,他对后宫之事并不上心,亦不曾有新的宠幸。
厉璨月话音刚落,下面的一位大臣便小心翼翼地出列,声音略显迟疑:“皇上,臣等所指,并非是后宫的妃子,而是皇上最近带回来的那位那位听说曾是花魁的人物。”
此言一出,朝堂上的气氛瞬间一静。
厉璨月的眉头微微一挑,随即恍然大悟,脸上露出一丝了然的笑容,“原来是他。”
厉璨月摇头觉得有点好笑,“朕确实带回来了一个人,但朕并无将他纳为妃子的意图。他不过是朕的一位友人罢了。”
他总不能说那是他献给自己弟弟的细作,所以随意编了一个身份。
而且他一个皇帝做什么事情,还要朝他们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