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或许是已秋摁住了听筒,所以他才没听到两个人的对话,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么眼前这个男人,又是在什么时候出现的?还是一直就站在旁边,将他们两个人的相处尽收眼底。
无法忽视心中那倏地腾升起来的不快和怒意,他皱起眉头,即使知道这个人只是已秋的表哥,可脑袋里的恶魔却让他无法不将这男人视为敌人。
因为那双眼睛,带着某些得意的、优越的、鄙视,其中仿佛还有些自信?
好似初次在餐厅里相见时,他带着优越的口吻对他说,已秋不能吃牛肉。
这一切仿佛都在向他展示,他更了解已秋。
身为男人,这怎么忍得了?
就在他要出口时,视频骤然挂断了。
望着跳回到聊天界面的微信,于梓然的火掌就像打进了水池一样,无计可施。
眼前回放的是常予盛那张讨厌的脸。
谁懂。
谁懂被偷家的感觉。
就是这种,因为不在身边而被人有机可乘的深深无力感。
他猛地将手机摔在床上,发泄似的狠狠锤了几下抱枕。
“我他妈的,这狗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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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陈已秋规规矩矩地坐着,不敢四处张望也不敢大口呼吸。
这都多亏刚才常予盛的那番骚操作。
什么叫、叫…傻妞!谁让他在她妈妈面前这么叫她的!
他不是一直以来都喊她秋、已秋,或者是心情好时就会学她父母一样调戏她作囡囡的吗?
怎么没发通告通知一声就改口了!
还什么……我等你好久了,快过来……
以为是什么偶像剧吗?说那么奇怪的话干什么啊!
干什么!
结果她被刘锦兰调侃了一番才出门。
“哎哟喂,你们穿的衣服颜色这么配,又郎才女貌的,站出去都像一对壁人,简直是佳偶天成!谁敢说你们是亲戚啊!”
陈已秋扶额,她发誓,她长那么大第一次见她母亲一口气说一句成语以上的。
她面皮薄,完全禁不得人家这样的调侃,于是羞红着脸逃离出了家。
常予盛启动了车子,随后侧眸扫过副座的女孩儿。
自从刚才刘锦兰说了他们像情侣那番话后,陈已秋便不再拿正眼看他。
一旦抓到了只有俩人独处的时机她就会迅速将手机贴在耳旁,可能是想要营造出一种有百万大单在等着她签字的忙碌感,听着听着还会时不时蹙眉点头。
他看向被保洁擦得发亮反光的电梯墙里反射出的抖音界面,挑起眉毛,笑了笑,倒也没戳穿。
上车后她倒是没再继续假装接电话了,只是一个劲儿地盯着窗外那站着剥橘子的老人。
“我稍微规划了一下今天的行程。”常予盛开车前先打开了导航,慢慢地在液晶屏上输入第一个目的地:“首先呢,我们去吃个早饭,吃完早饭后我们一起去玩卡丁车,你去年不是说了想要玩吗?晚点还有时间的话可以再逛个街,一起吃了晚饭再送你回家。”
没听见回声,常予盛搁在方向盘上的食指敲了敲,扭过头看向陈已秋,戏谑地问道:“不知这行程安排您还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