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助理几次瞄向手腕上的手表,又等了几分钟他,他实在忍不住了,大着胆子走到办公桌前。“……顾总,会议要来不及了,陈总他们都等着呢……”顾渊还是一动未动,像是对他的话没有一点反应。助理急得冷汗直冒,他就搞不懂了,几张检查单而已,就算上面的文字再晦涩难懂,看了这么久了也该烂熟于心了。正想再不要命的提醒一句,一直像块儿雕塑般的顾渊突然抬头,助理正要乘胜追击,结果便听见自家老板哑着嗓子吩咐一句——“会议取消,去把林默叫来。”听见这话,助理面上尊敬沉稳,心里却在骂娘。世界上最难做的工作之一——助理。世界上最容易被辞退的工作之一——助理。为了让自己的工作好做一点,也为了保住自己养家糊口的工作,即使心里再想哭,他也只能忍住眼泪点头答应。“是沈总身边的那位林默林先生吗?”之前因为帮顾渊去医院跑腿几次,接触过这位林先生。“嗯。”顾渊顺手点燃根烟,“快去。”“……是。”自家老板心情明显不好,助理不敢再提会议的事情,小心翼翼退出了办公室。林默来的很快,等人一来便进了办公室,顾渊特地叮嘱不要打扰,之后便把办公室的门从里面锁住。助理疑惑了半天,叹了口气之后也没再管,收拾会议的烂摊子了。半个小时后。顾渊和林默相对而坐,桌上的茶水直至变凉都没有人喝一口。最后一句话说完,林默终于端起那杯茶水轻抿了一口,放下杯子时他又说道——“病人的检查结果属于隐私,我拿到也费了些手段,还希望顾总日后遵守承诺。”顾渊脸色不太好看,垂着脑袋点了点头:“你放心,就算你今天不跟我说这些,你是阿洲的人,日后在港城有需要我也会帮忙的。”林默浅勾了下唇角:“那就谢谢顾总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林默欲起身离开,刚站起身的时候,顾渊却突然又出声说道。“能安排我跟那位医生见一面吗?”林默思考了会儿,点头:“可以,我来安排。”顾渊松了口气:“谢了,兄弟。”林默看着顾渊这么上心的样子,没忍住问:“我冒昧多问一句,那位边先生做出了那种事,你……不恨?”顾渊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他没有回答,林默也没再追问,本就是跟他不相干的人,更何况这两人之间还是关于他最不懂的感情。“见面的事情我会尽快安排,洲哥出院有很多事情要办,我先走了。”林默走后,顾渊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良久,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一接通,里面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顾哥,边先生今天上午去了医院,下午去了你说的那家心理咨询室,出来的时候脸上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后他又打车回到了一个老式小区,地址我现在发给你。”“知道了,继续盯着。”“是。”电话挂断,顾渊点击手机屏幕打开了一个画面,画面内容赫然是他港城的住宅。屏幕里面空无一人,边霁并不在家里。沉思一会儿,顾渊突然从沙发上站起身,拿起外套大步出了办公室。…………边霁下了公交走进了阴暗潮湿的小巷内。又拐了个弯,眼前出现了一个破旧的单元门口。走进去上了三楼,边霁从兜里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走进去。一段时间没有住人,屋内弥漫着一股不太好闻的味道,边霁走到窗边打开窗,又拿起苕帚简单清扫一下。才疲惫的坐在沙发上。田姐的话还回荡在耳边——“边霁,幻觉并没有消失,你真的能分清他们谁是真实的吗?”“逃避没有用,你并没有痊愈,你现在能做的就是接受他,刻意忽略只会让你更加分不清现实和幻觉。”“听我的,继续吃药,好吗?”边霁仰着头,呆滞的望着天花板发呆。自己真的……分不清吗?自己真的……无法痊愈吗?可是真的好难啊……虽说当时听到田姐的话时边霁激烈反驳了,可当走出咨询大楼,他还是坐上了回这里的公交。他听话,他要吃药,并且绝对不能被顾渊发现。无声苦笑一声,边霁站起身走进了卧室,在床头柜前蹲下身,从底下摸出了一个保险箱。箱子刚一打开,没拉窗帘的昏暗卧室里闪过一抹寒光,边霁蹙了蹙眉,把散开的黑布重新折叠,包裹住底下的物体。包好后,边霁重新把那东西放进去,又从另一侧拿出几盒药。等把保险箱合上,边霁拿着几盒药重新站起身时,一回头,却与一双沉冷的眸子四目相对。那一瞬间,边霁呼吸骤然停滞。周遭的时间好像暂停一般,边霁一口气吸了很久,快窒息的时候他像是才终于记起如何呼吸,猛地将气吐出。大口喘了几次,他又瞥到手中的药盒,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的加快,几乎快到他站不住身,身子更是抖得厉害,慌乱又无措的把拿着药盒的手背在身后。“我……我只是,你,你怎么进来的……”边霁语速慌乱到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的身体很明显的在抖,这种抖动的频率,是肯定无法骗过几步之隔的顾渊的。不能这样下去……情急之下边霁用了以往一贯的方式,牙齿狠狠咬向口腔中的嫩肉,血腥味瞬间弥漫。:()小a乖又撩,顶级大佬遭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