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命,你不要这样散发魅力了,我真的要死了!!!
我闭上眼深呼吸,波本却已经弯下腰好奇地看着杜宾犬,问:“这是你的狗?”
我骤然低下头,看到我腿边的杜宾犬抬起头与波本对视。
这是杜宾犬和波本对视吗?不,这是萩原研二在与分别三年的警校同期好友对视。
逃不掉了,他发现了。
“英子?”波本饶有兴趣地笑起来,试探性地问,“我可以摸一下吗?这只狗看着有点眼熟。”
面对波本的询问,我没回答。我甚至都没有和波本道别,我的第一反应是只顾得上撒腿就跑,跑回酒吧,哦,倒是记得跑的时候攥紧了杜宾犬的遛狗绳。
波本疑惑的呼喊声被我抛在脑后,我敢保证我逃跑的速度绝对是琴酒看到了都会欣慰的程度,但是现如今我可没时间感叹这个了。
我一口气跑回阁楼,关上门,没有开灯。
一片黑暗中,我无力地靠在门板上,沉重地呼吸着。
脑子好乱,千思万绪纠结着,在复杂的线团中,一直以来直觉感受到的,被我逃避不肯承认的一件事越过重重丝线,飞到了我无神的双眼前。
萩原研二,明明早就发现了。
他早就发现了,他只是不说,只是……在等着我自首吗?
裸露在外的小腿被杜宾犬蹭着,感受着腿上的触感,我低下头,闷声说:
“对,如你所见,我就是个罪无可赦的坏蛋。”
第32章DAY32(倒v)
118。
“我是个不折不扣、罪无可赦的坏蛋。”我喃喃着,又重复了一遍。
这是事实,只是我一直都不敢承认,也一直都在逃避承认。
我之前不是没想过,只是每次想到都会转移话题,让自己不继续想下去,美名其曰我为黑衣组织做事也是为了保护无辜的人不要死,还能让我自己臭不要脸地有点窃喜的得意。
可是,其实也就像那个未解的火车难题,是拯救知道黑衣组织想要的情报的无辜的人的生命重要,还是让黑衣组织不能拿到想要的情报无法实施犯罪活动更重要。
诚然,一切也都可以用,只要黑衣组织想要,他们完全可以靠杀够、折磨够足够多的人以达成目的来解释。
再可是,也无法解释我确确实实是黑衣组织的成员,能够长大、能够活着,都是靠了黑衣组织实施犯罪活动拿到的经费,也同样,在为黑衣组织实施犯罪活动添砖加瓦。
无论是秘密进行的情报活动,还是支起polestar酒吧的摊子,给琴酒他们这些行动人员提供安全的开会地点,都是一种助纣为虐的行为?
“不折不扣。”
“罪无可赦。”
喃喃自语的我背靠着门,一点一点滑下,只感觉浑身都在无力。
其实我这是在自爆,不仅是自爆我的身份,还是自爆……
该怎么解释呢?怎么解释我明明知道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都是警察,还一直都在隐瞒自己身处一个巨大且危险无比的黑暗组织的事情。
又该怎么解释呢?怎么解释我一开始就知道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不仅如此,还认识降谷零,还能在降谷零出现的时候就这么失态地坦白我自己。
我明明不该知道波本和萩原研二是好友的。毕竟或许出于是谨慎,也或许是从没想过那一方面只是误打误撞,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哪怕偶尔在我面前提过他们警校时期的好友,也没有提过降谷零的名字,更没有让我看到过他们的照片。
一直以来的伪装因为我的仓促逃离,全部失败了。而如果要是全部坦白,或许就要从我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在我没有意识到的时候,我的手都在抖。
119。
是的,萩原研二敏锐地注意到了我的手抖。
不知道是因为犬类在黑暗中依旧能够视物的天赋,还是因为萩原研二本身就是一个敏锐细心……还温柔的人。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颤抖的手被比我体温高很多的肉垫握住,肉垫上还带着砂砾的粗糙触感,我恍惚间想着,哦,对,忘了给猫猫擦脚了。
这本该是我们进门后的第一件事。
萩原研二似乎也注意到了这点,他反应很快地松开我,再次触碰我的时候,只有柔软的肉垫,还有轻声的呜咽声。
——他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去叼手机,没有办法和我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