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锦将项链摘下,塞进男人?怀里,希望母蛊的气息能让他体内的蛊虫安静些。可是效果不大,怀七看起来依旧很痛苦,他甚至跪不住,只能蜷缩在床角,身躯痛苦颤栗。
汗水几乎浸湿衣衫,怀七咬着衣袖,不愿泄出半分痛哼,他不想在小姐身前如此狼狈。
可渐渐的,有血色瞬间唇角溢出。
陶锦拿出透骨针扎晕了怀七,本以为这样会好一些,可是男人?竟生生疼醒。
“小姐,属下、属下……无事。”都这样了,他竟然还有气息安抚自己。
陶锦轻轻抱着小狗,睡在他身旁。
疼晕,清醒,再?疼晕。
如此反复一夜,在天亮时,体内作乱的蛊虫才终于平息。
怀七整个人?像被从水中捞出的,失焦的黑眸望向天花板,只有胸膛还在微微起伏。陶锦拨开他脸颊湿黏的发,凑近亲了一口。
“辛苦了。”她对小狗道。
这样的痛苦怀七还要承受四次,并且在续接经脉时,他要承受的远比这种痛苦难熬。
睫翼缓慢颤动?,怀七终于回?神,他看向小姐,声音虚弱不堪,“属下无碍。”
怀七并不觉辛苦,以前在刑房时,他受比这更痛苦的。
他少?时有次做错事,险些暴露,回?来后被喂药吊在刑房整整三日,那时的刑房昏暗阴冷,到处充斥着血腥气与死亡,而如今他能躺在小姐身旁,怎能说苦呢。
母蛊平日不可接近子蛊,陶锦思索后道:“以后你?提前寻我,我若是有事,你?便将母蛊拿走。”
怀七自然应好。
许少?良来请安时,恰巧碰见从寝殿离开的怀七,两人?对视一眼,又避开视线。
陶锦恢复了许少?良的职位,却并未撤掉竹云,许少?良明显怔愣,却不好多说什?么。
从寝殿离开后,趁着无人?,许少?良又寻到怀七,那颗同上次一模一样的药丸,他手中握了一瓶。
望着许少?良的背影,怀七眸中杀意?渐起,只是小姐有令,他只能装作配合。
在蛊虫第三次醒来前,元辰节已到。
那日是个难得的好天气,也并未下雪,陶锦披着软银披肩,发上挽着玉簪,她穿的素雅,暖阳落在面上,难掩艳丽。
长公主每年元辰节都会去京郊寺庙祈福,这是历年的习惯,梁栎是掐准了这一点?,才会在字条上留下准确的时间地点?。
避开拥挤的人?流,马车驶进寺庙别院,陶锦随方丈走进内屋,身旁却没有怀七的身影。
与此同时,禅院南侧。
梁栎放下茶盏,对身前男人?道:“还未到戌时,你?来的太早。”
怀七带着面具,一身侍卫打扮,手中紧紧握着匕首,“她已在寺庙内,我只有这一个时辰,你?要如何助我离京。”
梁栎面上是万年不变的笑意?,“莫急,我既然答应了你?,便自会做到,你?只需等?待便好。”
距离戌时,不过两个时辰。
梁栎为怀七斟了盏茶,推过去,“只是我有一事好奇,长公主男宠无数,为何你?深得她心?”
“我怎会知。”望着眼前茶水,怀七语气带着厌恶。
“你?当真不知吗?”梁栎微笑着,屋内凭空多出两个身影,寒刃架在怀七脖颈上。
第53章第53章
屋内氛围骤变。
怀七面?色冷肃,“你是何意。”
“别?紧张。”梁栎起?身行到怀七身前,语气轻缓,“我只是在想,这么多年,殿下的男宠虽出身各异,却皆是干净的少年,为何偏偏只有你是个例外。”
梁栎紧紧盯着怀七,不错过他?面?上任何细小?的神情变化,口中继续道:“不仅在大病初愈后第一时间将你从青州绑来,甚至独宠甚久,你身上究竟有何不可说的,才叫殿下对你念念不忘。”
人?微醺时,总是会?下意识看向在心底更重要的那个人?。那日暖阁宫宴,长公主几盏酒下肚,身旁分明就是阿杳,她却几次看向屋外。
很显然,在长公主心中,怀七远比阿杳重要许多。这与预想中全然不同。
梁栎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差池,直到瞧见长公主无意识摩挲酒盏的小?动作?。他?与长公主虽接触不多,可这几年在宫宴上也常遇见,执盏举杯,他?不记得长公主有这种小?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