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是狂喜的打开了手机,然后看到景花三信发来一条简讯。
——【已完成】
半信半疑的长河下生给对方发送了个位置之后补了一句话。
——【在这里等着我】
随后,他给自己怀里的手枪上膛,又给自己的下属们发送“准备行动”的讯息之后,朝着所在地而去。
之前在电话里面所说的所有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在诓骗景花三信那个愚蠢的笨蛋而已。
不管是景花三信也好,还是之前鬼心组的老大也好。
说好听一点是检察厅掌控整个东京灰色地带的“暗手”,但实际上也是检察厅是可以丢出去的棋子。
成为检察官这么久,他已经忘记了站在阶层下面是什么样的感受。
作为整个司法界最顶层的人物,他已经习惯了居高临下看着别人,审判别人罪行的快感。
他从来不知道,竟然有人能把检察厅逼到这种程度。
成为舆论批判的焦点,让他们这么神圣的职业被一些愚民评判为“为了kip不惜污蔑无罪之人的刽子手”。
一夜之前,最受人敬仰的职业变成了过街老鼠。
只要那个女人死亡。
总长大人或许对他的惩罚能减轻一点。
云居久理死亡之后,他则会立刻赶过去,成为击毙“绑架了无辜律师的**”的警员。
在警察法里有这样一条,形势紧迫之下,作为检察官有义务阻止罪犯犯罪。
到时候就是钱的问题了。
虽然外面的舆论已经到了覆水难收的地步,但是关键性的两个人物死亡之后,不管那些无知的百姓们再如何议论揣测,无非就是花点钱花点人脉请媒体说一些有利于检察厅的好话,就可以把那些愚民的思想再给扭转回来。
就说他和景花三信根本就不认识,是景花三信绑架了那个女律师,又知道女律师和检察厅的关系,主动找上自己明里暗里暗示他可以帮检察厅出气但是被他严厉拒绝。
然后再买通景花三信身边的人,为自己做伪证。
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起来。
真相是什么?
其实人们并不是很在意,他们的思想就像是一团乱麻,自己根本找不到关键的源头,谁的声音最响,他们就信什么。
这是长河下生的想法,也是喜多结一郎暗示他要去做的事情。
不管怎么样,他都想要尽快结束这一切。
让所有的一切,都回到被检察厅掌控的“正轨”上。
这样想着,他一步步走向那漫天紫火之中。
*
景花三信看到对准了自己的枪口,并没有长河下生想象当中的那么慌乱,而是默默地点燃一颗烟之后,朝着燃烧着汹汹烈焰的位置吐了一口烟丝。
长河下生,这位身着西装的检察官,代表着整个日本司法界正义的执行者,像见不得光的蝙蝠一样站在树荫下面,对景花三信默然冷笑。
“我的朋友,千万不要怪我。我也是没有办法,这么多年的工作不能因为你丢了。放心吧,我会感激你的。因为你的死亡,我保住了我的饭碗,我也会善待你的那些成员们的。”
指尖微弯,扳机扣动。
一颗子弾出膛,但是却比长河下生更早一点,精准地落在了长河下生端着枪的手臂上。
那是一颗狙击枪子弾。
让长河下生的手臂在瞬间像是被雷击中了一样酸麻无力,紧跟着是夺命的剧痛,让他连枪都握不住的嚎叫不已。
怎么回事?
是谁?
是什么人?
他没有听说过景花三信的团队里面有什么狙击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