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慕摇头:“不是赶,是放郡主离开,恢复你自由之身。”
明昭张了张嘴,没再说什么。
无所谓谎言真相,她如今能活着已是万幸。
晚饭过后,明昭看着裴知慕给她收拾行李,干净的衣物,锋利的武器,充足的银票,新的身份牌,非常周到。
明昭倚着门框,不禁开口:“裴知慕,你这人真是又蠢又笨。”
裴知慕收拾的动作一滞,随即轻笑了一声:“傻人有傻福。”
明昭撇撇嘴,“哼”了一声。
裴知慕收拾完东西,转身看着明昭,嘴角噙着一抹复杂的笑:“明日郡主启程,知慕恐怕不能来送您了。”
“不用你送,”明昭无所谓摆摆手,“省的我烦。”
裴知慕道:“去关山垭的路途遥远,郡主定要万分小心,凡事不可强出头,那里气候寒冷干燥,记得多添衣服,多喝热水,保重身体。”
明昭意外:“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关山垭?”
“镇远侯夫妇在关山垭身故,如今害死镇远侯夫妇的凶手已经伏法,郡主想来是想看看镇远侯夫妇曾经征战的地方,惦念亲人。”
其实明昭更想去皇陵,但此时的她去皇陵无异于自投罗网,就算她哪一天非要去见见皇陵中的明邵和西昭,也会将自己想要做的事完成再去。
明昭知道裴知慕聪慧过人,但第一次觉得她竟然如此懂她。
她摸了摸鼻子:“废话真多。”
裴知慕笑了笑,眸中浮现着明昭看不懂的情绪,许是夜色太过深沉,让明昭恍惚觉得此人对她应是不舍得。
翌日,天气晴朗。
明昭拿起包袱,离开了木屋。
她静静的看了一会木屋,又观察了四处,安静的仿佛只有她一个人。
明昭转身离开,潇洒自如,头也没回。
“我从不知你们还有那么一段过往?”沈以峤走出来,站在裴知慕旁边,看着她眼中流露出来的悲伤,叹了口气。
裴知慕仰头,眨了眨眼,泪水被清风吹干,她淡淡道:“如今也算了一报还一报了。”
沈以峤搂住裴知慕的肩:“走吧,回去准备我们的大婚。”
“好。”
明昭事先做了伪装,将自己的容颜遮掩了几分,她走出了山,来到京都郊外,找了一间偏僻的客栈住了一日,天一亮便收拾东西离开京都。
她提前买了干粮和马匹,成功的通过了护城军的检查,离开了京都。
走了半日,明昭在一处面摊休息,要了一碗清甜可口的凉茶和一碗面条。
旁边有四名男子坐下,讨论这次来京都的意图,说是要见识见识大渊国太子明日的婚礼。
明昭吃面的动作一滞,神情一瞬的恍惚,抬头望向远方,是京都的方向。
原来,明日便是裴知慕和沈以峤的大婚啊。
她将面吃完,拿过包袱,喊道:“结账。”
老板走来:“一壶茶,一碗面,一共五个铜板。”
明昭把荷包放的太里面,翻找了好一会才拿出五个铜板给面摊老板。
老板接过铜板,刚要转身,看到掉落在地的玉佩,他捡起来放在明昭面前的桌上:“客官,您的玉佩请收好。”
明昭看着这枚虎头玉佩,神情略有些茫然,她拿起盯了许久,嘴角牵起一抹复杂又苦涩的笑,眼神黯淡,笑意却不达眼底。
她喃喃道:“裴知慕,原来是你啊。”
明昭将玉佩挂在腰间,起身看着京都方向,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像是卸下身上的重担,内心一片平静。
她牵着马,往京都的反方向走,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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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们个小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