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寒昼走了进来。
喜伯见他来了,便站起来,同钟浴告别。
喜伯是有意避让。
一个月来皆是如此。
因为寒昼和钟浴是住一起。
不过两?人不是睡在一处,中间还隔着一道漆屏。寒昼自有榻,白天挂起来,晚间放下?来睡。
钟浴当然赶他走。
他无论如何不愿意,他说他要亲自守,因为怕钟浴再寻死。
钟浴再三?保证不会,他也是咬死了不松口,坚决不走。
钟浴同喜伯说起这件事,希望喜伯能帮她,喜伯满口答应,可是寒昼却一直没有走。
钟浴和寒昼耗了好些天,耗没了心力,最终咬了咬牙,再不管他了。
好在是相安无事。
寒昼的确有君子的修养。除了拿尸体恐吓她那一回?。
如今钟浴就要回?家?去了。
她盯住寒昼看。
寒昼一面挂衣裳,一面问她:“怎么了?”
钟浴说:“喜伯同我讲,我们就要回?家?去了。”
“我们”两?个字说得?好重。
寒昼听了点头,道:“我知道,他也告诉我了。”
钟浴抿了抿唇,决定同他直说,“你呢?什么时候回?家?去?”
寒昼忽然不说话了,只?是看着钟浴。一直看着。
他的眼?睛很黑很深,盯着看人的时候,眼?底仿佛有锐光。
钟浴忽然心虚起来。
寒昼的心意,她当然懂。他早告诉她了。
她这样的确是欺负他。
可是她再没有爱人的心了,她已经在男女?情?爱中筋疲力尽。而且也不是他爱她,她就一定要爱他的。
她也是为他好。
这样想着,她有了底气。
“你不回?家?吗?”
寒昼还是看着她不说话。
钟浴继续道:“你的恩情?……我是一定会……”
“你要怎么还?”寒昼忽然打断了她。
钟浴正要说,又被他抢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