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寒夙,“你应当同我一样,这样你就会有快慰的余生。”
寒夙闻言失笑,他问钟浴:“不会不甘心吗?”
钟浴笑道:“再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呢?”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虽然笑着,却很有萧瑟的意味。
她直视他,一刻也不松懈,“三郎肯为我抛却你有的一切吗?”
在钟浴极有力量的眼神里,寒夙一寸寸弯了脊背。
他急促地喘息。
钟浴捧起他的脸。
他们对视,他仰着脸看她。
她轻轻抚摸他的脸。
她温和地对他笑,像一个宽容的母亲看着她的孩子,眼睛里甚至有泪光。
“三郎,我是只想你好的。”
“兰姿……”
“她很好,不是么?”
“她会是你的妻子,你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爱情是你生命里的必要吗?”
“你我的爱,很重要吗?”
“你要忘掉我,过你的生活,将来你身居显要儿女绕膝的时候,你就会明白,我是完全不重要的。”
“你要过得好,这对我很重要……”
眉宇之间,满是慈悲。
寒夙突然就笑出了声。
笑完了,他说:“你真是薄情,你这样利落,常使我觉得你没有爱过。”
“我当然爱过。”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她一只手抚上心口。
“我十分富有感情……”
“是三郎你……”
“不是我的错。”
她收了笑。
“这是最后一回,往后我们再不会见了。”
她收回搁在他脸上的手,越过他要往前走。
这一次是他拉住她的手。
他没有说话。
但是她们两个都知道,他是恳求的意思。
钟浴笑着说:“三郎,不要纠缠,很失风度。”
寒夙不松手,望着她的眼睛里有水意。
钟浴咬着唇,很显无奈。